第九章 杨车把式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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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清溪按捺不住好奇心，想问问杨车把式昨天那到底是怎么回事。没想到王庆国对此事也很好奇，王庆国便先开了口，“老杨啊，昨天咱们赶车进呼兰城的时候，有段路看不见了。就是现在这段路吧？”“是啊，就是这一段。”“那老杨，你见多识广，你给我们讲讲昨天那是咋回事啊？后来你念念有词的念叨着什么咒啊，这路竟然有出现了。到底是咋回事？”“呵呵，这可说来话长。”杨车把式看着众人一副想听故事眼巴巴看着他的样子，不由得觉得好笑。不过这也回城了，路上没有了来时的焦急紧张，老杨拉开架势开始讲起了事情的前因后果。“这得从我年轻时讲起啊。”

    原来老杨年轻的时侯就是有名的车把式。那时年轻气盛，老杨仗着自己赶车的技术好就接了很多活，走南闯北一时也是风光无限。那时候赶车也有忌讳，比如入夜不赶车。因为到了晚上尤其是在偏远的路上，邪乎事多了去了，所以当时赶大车的车把式都会在入夜前找一个地方落脚。等到天亮了再赶路。即使晚上到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车把式也会就地安营扎寨，等度过夜晚再上路。

    有一回杨车把式遇见一个急活，有雇主要求四天将一批粮食由齐齐哈尔运到哈尔滨。这趟路原本需要六天的时间，可是雇主催得急，要求必须四天送到，而且还提高的车马费。当时很多车把式都知道，要是日夜兼程四天是可以到哈尔滨的。但是一想到晚上赶车会遇见的风险，很多车把式都不接这活。这活最终落到了杨车把式手里，其实杨车把式并不是因为钱才接的活，而是因为年轻气盛。

    当时是一个夏天，一群车把式聚在车马店乘凉等活干。这时就来了位雇主，这位雇主姓刘，是齐齐哈尔市福运粮店的二掌柜。他们福运粮店跟哈尔滨的永昌粮店一直有生意。前一段时间刚运了一批粮到哈尔滨去。但是就是这批粮食在运送途中，有辆马车的马突然惊了，带着马车疯跑了起来把一车的粮食全撒到了地上。车把式们好不容易抓住了马，也尽力收拾能捡起来的粮食。就这样粮食还是比运送总数少了一车。等到了哈尔滨，永昌粮店的李掌柜竟然以粮食缺少拒收这批粮食。其实也是永昌粮店李掌柜是动了歪心思，他找到一家比福运粮店进货更便宜的泰兴粮店，并且这泰兴家粮店的主事还偷偷给了李掌柜不少好处。于是李掌柜决定不再做福运粮店的生意，可是表面上也不能什么理由都不给就不做着生意了。所以当福运粮店运来的粮食少了一车的时候，李掌柜便找到了借口，说什么也不接这批粮食，并且要解除和福运粮店的生意往来。福运粮店随车来的马主事一听这事马上就急了，好说歹说请求李掌柜不要解除生意往来，李掌柜提什么要求都能答应。李掌柜也知道做生意不能做的太绝，凡事留一线日后好见面。于是这李掌柜就提出让马主事四天内补送粮食过来，四天内能送到就此过去不再追究，若四天内运送不到就此停止生意往来。马主事马上发电报通知刘掌柜四天内补送一车粮食过来。这才有了，刘掌柜到车马店找车把式四天运粮到哈尔滨的急活。

    可是众车把式纷纷不想去，要知道当时车把式的收入都是很高的。尤其是技术好的，那更是被雇主像大神一样敬着宠着，所以即使提高了车马费还是没人愿意去。这时杨车把式并没有想去的念头，他在车马店院子里搭的凉棚下喝着高碎冲得茶水打着哈气。这凉棚里还坐着其他五个车把式，大家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刘掌柜也在这里跟劝说着各位车把式来运这趟粮。这时，杨车把式的对头李小四走进了凉棚。“呦，这不是杨车把式吗？怎么想不想去出刘掌柜这趟车啊？”杨车把式和李小四年龄相当，二人赶车技术也不相上下。可是杨车把式为人老实沉稳，李小四则略显轻浮，所以雇主常常把一些要紧的活给杨车把式，而不要紧的活给李小四。这让李小四非常气恼，这要紧和不要紧活不单单是价钱高低的区别，也是车把式技术高低的区别。李小四可以不赚更多的钱，但不能让人说自己赶车技术不如人。所以，李小四常常对杨车把式恶语相向，在雇主中也撒布杨车把式技术不好的传言。杨车把式知道李小四为人，也懒得理他。因为他知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可是今天自己都不去理他了，这李小四竟然主动来招惹他。“呵呵，我不想去。我再等等看看有没有别的活。“杨车把式说。”不想去？怕是不敢去吧。四天到哈尔滨啊，那得把车赶得多快啊。这要是技艺不行可得把车赶翻了。“李小四继续讥讽着。杨车把式不想理他也就不再说话。可是李小四看杨车把式不说话一副吃瘪的样子，他倒是更来劲了。”怎么不说话了。被我说中了吧，你这技艺四天到不了哈尔滨。别赶车出了几趟远门，有几个雇主敬着你，你就真把自己当大爷了。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李小四的话越说越难听。杨车把式本来不想理他，可是见他越说越来劲，还不停的当着其他车把式的面贬低自己，他心中的怒火腾一下就烧了起来。“你说谁技艺不行，四天到不了哈尔滨。”“呦，你说我说的是谁啊？谁心里清楚。”李小四继续讥讽着。“我今天就让你和在座的各位看看，我能不能四天就把车赶到哈尔滨。”“好啊，既然这样咱就打个赌。你要是能四天把车赶到哈尔滨，我就给你磕头拜你为师。你要是赶不到，你就得给我磕头拜我为师。”李小四说。“好！我小杨今天就接了刘掌柜这趟活，保证四天将粮运到哈尔滨。如果四天运送不到我就磕头拜李小四为师，如果我四天运到了李小四就磕头拜我为师。今天请各位车把式，还有刘掌柜都做个见证人。”杨车把式说着看了一眼坐在凉棚里的车把式和刘掌柜。刘掌柜正愁没人运粮呢，这杨车把式一下同意，倒是让他欢喜异常。“那成啊，我老刘今天就做这个见证人了。”刘掌柜说。其他车把式也纷纷应和。“好！刘掌柜现在咱就去点货。各位咱们四天后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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