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霍涛不习惯地动了动脑袋,好像有点紧张。
但是秦雪却稳住他的头,说:“你别动,可能会有点疼,就忍着点吧。”
一股冰凉的触觉在脖子后面的皮肤上登时化开,那一刻,霍涛仿佛触电一般,抖了抖身子,但是为了在秦雪面前表现出一副大男人的毫无畏惧的状态,霍涛皱着眉,却笑着说:“一点都不疼。”
浓浓的酒精味自霍涛的耳后涌来,混着他身上的酒水味道,萦绕在他的鼻尖。
霍涛心里觉得很高兴,他又扬了扬唇角,脸上的笑容无比浓郁。
“秦雪,你对我真好……”
“什么?”
霍涛的话说地很小声,像是睡梦中的呓语一般,秦雪由于一直在认真地给霍涛上药,根本没有听清楚霍涛的话。
可是当她再问一遍的时候,霍涛却沉默下来。
秦雪皱皱眉,微微倾身去看霍涛,却发现坐在面前的人已经睡着了。
“这样也能睡着?”秦雪小声地说道,但是心里却明白霍涛醉成这样,能坚持这么久不睡,已经是极限了。
秦雪将手中的面纱在霍涛的脖子后面轻轻地覆盖在伤口上,贴上胶布,然后自己起身走到了隔壁的客房里,拿过一条干净的白色天鹅绒被子,将霍涛轻轻地放倒在沙发上,为他盖上了被子。
冬季的夜色本就漫长,折腾到现在,时钟上的时针已经漫步到四点的位置。
秦雪站直身子,揉了揉酸痛的肩膀,优雅地掩起唇打了个哈欠,便走到屋子的入口处,关上了顶灯,回了自己的房间。
而在城市的另一边的普通居民区里,夏晓敏躺在宽大柔软的床上正轻轻地睡着,忽然门外就传来一阵粗暴的敲门声。
咚咚咚,紧促、暴戾的声响仿佛是悬疑片里故弄玄虚的背景音。夏晓敏本来睡觉就很浅,再加上最近和员工相处的不顺,夏晓敏更是心烦意乱,睡的不安稳了。
咚咚咚,急躁的敲门声还在继续着,夏晓敏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骤然一提,整个人就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她坐起身子,还处于迷蒙状态的大脑分不清此时的状况是现实还是梦里的场景,凝望着黑夜里隐隐可见的家具,夏晓敏有一种在经历噩梦的错觉。
“谁啊?”
门外的敲门声不断,夏晓敏下意识地对着门外喊了一声。
“是我……”
含糊不清的话语从屋外传来,夏晓敏先是没听出来说话的人是谁,但是磁性、低沉的声音明显是出自一个男人的口中。
糟糕,不会遇到酒鬼了吧?
夏晓敏心口一紧,她住的这个公寓的楼下有很多通宵经营的烧烤店,喝多闹事的事情也时有发生,但是因为小区有保安和门禁,所以也相对安全一些,但是这也并不代表就不会有喝多的人趁虚而入。
“快开门!”屋外低沉的且不耐烦的声音再次响起。
紧接着夏晓敏的耳朵里又传来一阵哗啦啦撬弄门锁的声音,夏晓敏惴惴不安的心更是悬到了嗓子里。
而此时醉的不轻的钟洛展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他见夏晓敏不给他开门,索性就拿出自己的钥匙来开门,好像这个家,是他和夏晓敏一起生活的地方似的。
听外面的声音,夏晓敏以为对方是个借酒入室犯罪的老手,她蹑手蹑脚地朝着玄关处走去,在经过厕所的时候,她顺手拿起了家里最有防御和攻击力量的生活用具——拖把。
你要是敢进来,我就敢把你打的满地找牙。
这是夏晓敏此刻心里唯一的活动。
好在她是跆拳道的黑手,所以她心里还是有一点底气的。
而钟洛展站在门口,钥匙捅了半天都没有插进钥匙孔里。
他看着手里的钥匙,眼中出现了一些恨铁不成钢地恼怒,“你是不是也在跟我作对?开个门而已,怎么你就这么不听话!”
钟洛展生气的“教育”着手中的十字头的钥匙,而夏晓敏家的钥匙孔却是一字头的……
夏晓敏走到门前,她先是警惕地踮起脚尖,在猫眼里看了看外面的状况。
只见一个身穿黑衣的男人正举着一把钥匙,嘴里嘀咕着什么。
夏晓敏索性把脸贴在大门上,想要去听一听男人在说什么了,没准那把钥匙是什么新型的作案工具呢,有什么奇妙的功能也说不定啊。
夏晓敏脑洞大开,可就在她把耳朵贴上大门的那一刻,钟洛展却不说话了。
他嫌弃地把钥匙再次放进兜里,抬起醉意正浓、但却毫不违和的俊脸,举手,就一掌拍在了夏晓敏的家门上。
这次的声音要比方才那两次还要粗暴、急促。夏晓敏贴在门上的脸,登时就被那声音吓得变了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