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我竟然真的是个反派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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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瑟起，笙箫响，丝竹绕耳，余音袅袅。水袖起，腰身转，一颦一笑，千娇百媚。君王半靠在软榻上，看着殿前的歌舞，饮着被赞为“泻琼浆琥珀，过玉薤光泽”的玉薤酒。身边有玉色宫装和月白色宫装的女子服侍，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也不过如此。

    领舞的是一名紫衣华服的女子，半遮半掩的容颜，欲说还休的眉眼，撩人心弦。伴着丝竹，每一个舞步都恰到好处的显示出妖娆的身姿，水袖来去间，一杯美酒已然在手，碎步向前，弯腰抬头，献上一杯美酒。

    “陛下。”

    君王接过酒杯，一口饮下，“好酒。”眉眼精致如画，棠挽却始终看不清究竟是谁。

    “陛下，吃葡萄。”玉色宫装的女子剥好一颗葡萄，送入君王口中，一双手，白嫩如玉，指甲却惹上了豆蔻色。

    “爱妃真美。”

    紫衣女子退后，继续跳舞，配合的无比默契。暖室熏人醉，窗外是一片大雪茫茫。

    不知过了多久，只看见伴乐换了一首又一首，舞换了一支又一支。嬉闹声不绝于耳，直到殿门被打开，肃风吹来一地风雪，奢靡如暖气般退去，丝竹不响，歌舞尽停。

    不见其人，先闻其声，逆光而来，看不清来人的面容，只能看见衣摆下用金线绣出的一只只凤凰，活灵活现，和身上大红色镶白狐毛的披风。“陛下真是好兴致啊。”

    声音清澈，咋一听是去，真的就好像调侃，没有丝毫的威力。

    可，半靠在软榻上的人却坐的端正，乐师，宫婢，还有陪在君王身边的两位女子都跪下告罪，明明隔的不是很远，明明看到她们在说话，可棠挽听不清说的事什么。唯一可以感觉的到的就是，恐惧。

    “来人，都把这些人拖下去，魅惑陛下，论罪当斩。”显然，这个身披斗篷的女子命令不可违背，下一秒就有侍卫入内，清人，哭喊声一片，吵得棠挽头疼。

    随着女子一步步迈入，光线隐去，棠挽抬头，在看清女子面容的那一刻，瞬间傻眼……

    “不要。”是夜，周围一片黑暗，棠挽猛地坐起，才发现，刚刚的一切只是一个梦。棠挽把床头的灯打开，闹钟的指针点点滴滴地走，不过走了半夜。

    可，棠挽的直觉告诉自己，那有可能不是一个梦，至少有些是曾经真真实实发生过的。

    从洛渊口中得知，宣文帝有位宠妃，也可以说的上是悍妃。生于世家，长于将门，嫁于君王。每一步都走成了人生赢家，打得一手好牌。嫁妆除却金银珠宝，店铺随从，最重要的是让所有人都趋之若鹜的虎符，聘礼是宣文帝亲手所书，昭告天下的顾氏半壁江山。尽管不是皇后，可成亲的流程待遇，是历代皇后都无法比拟的。

    后世曾推测，顾氏的江山之所以亡，可能就是源自于此。江山美人，江山在前，美人在后。但是，所有关于这位宠妃的记载，正史里都是查无此人。一切的传说，都源于野史之中。历朝历代都其都提出不少争议，各有各的说法。倒是因为这个，让无数文人墨客写下脍炙人口的诗篇。但其中往往是引以为戒的多，直到如今，言情玛丽苏小说泛滥成灾，这个故事更是出现无数版本。宣文帝的朝代更是被穿越重生玩成烂筛子，关于宣文帝和宠妃的形象，有无数个猜测。

    但是，洛渊一字一句地告诉棠挽，这个故事他本来不信的，但是现在看来可能是真的。

    顾清晏是故事里昏庸无道的宣文帝，那么，故事里的宠妃是谁，答案简直不言而喻。棠挽极有可能是那位宠妃，唉，如果推测没问题，她终于知道为什么她问顾清晏的时候，顾清晏面色有点难看。

    但是，如果她真的是那位宠妃，那么为什么会被洛渊挖出来，要知道，昆仑山和顾氏的都城隔的大约一千多里，那么远就罢了，而且竟然没有陪葬，没有陪葬才是重点好不好。不是听说那位宠妃身价很高吗？为啥死了啥都没有了，不会是人走茶凉吧。

    当然，具体是什么，棠挽不知道，她也是想知道，只能问顾清晏，问了顾清晏，相当于她自己都坐实了身份，先不说是不是那位存不存在的宠妃，就是顾清晏媳妇儿这身份是坐实了。

    她还想自由自在几天，她总觉得和顾清晏在一起哪里不对劲，当然，她现在怎么摆脱掉顾清晏才是问题。真希望哪天睡醒了就可以想起来，这样她好歹知道自己以前是做什么的，不会真的像别人说的那样，祸国殃民吧。

    想了半天，依旧没有头绪，闭上眼，满脑子都是梦里的琼楼玉宇，舞榭歌台。可是想努力的看清，又只能看到一些无关紧要的细枝末节。折腾了整整一晚上没睡好，早上起来，难得顶了两个熊猫眼，让洛渊嘲笑了半天。

    棠挽也很郁闷啊，好在早饭给了她安慰，一碗皮蛋瘦肉粥，两个楼下卖的大肉包子，一根油条，一杯豆浆。洛渊已经从最开始对棠挽饭量的吃惊到现在的习以为常了，真难得。

    直到敲门声打破了两个人的安静，两人面面相觑，不知敲门的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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