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啊。再说了,同伙又如何,那家伙,早看他不惯了。”
老何急道:“这话可万万别再说了,不为你自己,也得为你儿子考虑考虑。”
“那这个忙是帮还是不帮呢?”
“唉,再看吧。”
何四夫妻两闭上眼。不多时,楚凌风那嚣张的笑声在他们的睡梦中肆掠,睡梦中他们一点点握紧了拳头。
……
老白转身去了另一家。晚上,就算月光明亮,暗淡的霜和堆砌的黑暗依旧让老白步履维艰。
敲门。
不开。
说话。
冰寒。
一步一步,步履蹒跚。
白忭一直注视着,那个背影。
他知道老白一直是刀子嘴豆腐心,而他又何尝不是呢?老白以为他是看不惯那个监察的所作所为,老白却不知道,他只是忍不了他踢老白的那一脚。他也一直是个很自私的人。
眼泪滑下,他咬着嘴唇,抱着膝盖,死死盯着窗外那个身影。
两个多小时的风霜,大冷天的深夜。
老白从村南走到村北,再从村北走回村南。
敲了全村四十三户人家的门,没一扇开门。但他仍然一家一家的走着,一家一家的敲门。
第二天,日光照下,有两骑徐步而来。
两骑都穿红衣—这是监察执使,又称红衣使,负责各种案件的侦破和执法工作。村子这边一直都流传了一句俗语,哪怕胆子大得不是人,也怕红衣鬼敲门。
村北口,有两人翘首以盼。见着了两骑红衣,露出欣喜的神色。
这两人,个高的叫李直,另一个叫祝真。都是当地的混混,平日跟着楚凌风欺男霸女好不威风。但他们心里对楚凌风的所作所为也捏着鼻子,再加上成日被呼来喝去的,这会儿见楚凌风死了,心里也存着一份高兴。但想着自己跟着楚老大混,万一那个杀人的家伙还不满,想不开把自己也剁了可就亏大发了。况且,楚老大是监察的人,自己和他这撇不开的关系,赶忙让监察来人调查清楚,万一报复到自己头上就不好了。
两人下马,这边两人赶忙迎上。祝真本来准备了一些寒暄话,像什么,“可把您盼来了”之类的,见了那一袭红衣,顿时说不出口。看那两人,多么凶狠,多么冷酷啊。尤其是中间那位,满脸络腮胡子和横肉。一看就是杀人不眨眼。李直和祝真都能想象到他那冰冷而肃杀的语气!
这时,中间那袭红衣,对两人笑着说:“尸体呢,带我们去看看。”
李直和祝真两人差点栽倒。说好的冰冷呢?说好的肃杀呢?这些也就罢了,您这一脸谄媚算怎么回事啊?您这一身衣服不会是找别人借的吧?或者是白老头派人找的演员吧?
尽管眼里有点狐疑,但他们还是不敢说话,“恩恩”着把人往事故现场引。
看到这一幕,陈笠荣满脸无奈。身旁那个后生也是憋得辛苦。陈笠荣当年是光明司三组的成员,那个三组组长是个喜欢戴高帽的小老头,你要不阿谀奉承几句,到时候论功行赏,他准给你穿小鞋。这些年虽然陈笠荣虽然因为受伤,退下来了。但这个习惯一直改不了,一笑就是一脸谄媚,他也是无可奈何,久而久之也就顺其自然,自己黯然神伤。
转过几个弯,便到了一个小院。监察三人组一下就看到了在地上的那具尸体。
陈笠荣蹲身,问:“知道凶手是谁吗?”
“这个,不知道。”
陈笠荣沉吟。
那个一直忙活的小跟班,这时得出了结论:“死亡时间14小时,被利器穿腹而死,只有一处致命伤,这里应该不是第一现场。”
“哦,那大致是昨晚的七点。既然昨晚就出事了,为什么今天才找我们?”
“我们也不知道昨晚就出事了啊,我们今天早上去见楚监察,就见一具尸体驼在马上,身子还被捆了几捆,隔近一瞅,才知道这就是楚监察。于是就马上发了封电报。”
“你是说马把楚凌风驮了回来?”
“嗯,那是楚监察的马。”
“那你们知道楚凌风昨晚去干什么了吗?”
“这,不知道。”他两就算隐约知道,也不敢讲。
“那楚凌风有什么仇人吗?”
“呃,具体的没有,但他与这村子里的人处不好,一直闹矛盾。”
“具体说来?”
两人相觑了片刻,祝真开口:“其实吧,是楚监察过分了……”
这时那位小红衣猛然抬头,祝真一下子咬到了自己的舌头,眼神慌张。陈笠荣笑着说:“继续说。”这时,那谄媚的笑在祝真二人眼里就有了几分高深莫测,死命摇头,打死不敢再开口。
陈笠荣此刻大概知道凶手是谁了。楚凌风在监察倒颇会拉关系,一会儿工夫就能称兄道弟。而监察众人,看在他哥的份上也给几分面子。他自己又没出过任务,所以也没得罪过人。他哥哥是个行使,专门负责调查,自然也没有仇家。
所以杀楚凌风的人极有可能是村子里的。楚凌风当年不思进取,只顾着拉帮结派,整天吃喝玩乐。陈笠荣当初派楚凌风来,就是为了磨磨楚凌风的性子。以楚凌风的性格,必是不满。而欺负欺负这些愚民想来是基本操作。
陈笠荣有点意外,竟然有人敢向监察动手,看来监察的痕迹在他们心里淡化,伤疤就是不如血痕来得记忆深刻。不管什么理由,哪怕是正当防卫,擅杀监察,死罪。陈笠荣上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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