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想和你好好的。
或许,或许真的是他作孽太多了呢?苏倾域想,所以上天真的这么惩罚他,他太自私了,从来不管别人的感受,总是以为自己是上帝,结果触怒了真正的上帝。
他以后再也不会犯罪了。
宴清歌真的很好,她用了巨大的代价,给了自己一个教训。
他果然只能远远的看着,看着她在别人的身体里幸福。
后来,许旭问过苏倾域,宴清歌呢?
苏倾域说,走了。
许旭自以为他们是分手,便没再多问。
可是他哪里知道,他们哪里是分手呢?是从来没来得及正式道别。
苏倾域随着许旭又一起调到了京都,他想,她应该会原谅他,她会醒来的吧?
没有人告诉他。
他等啊等,时间其实也不难熬,十年,一转眼就过去了。
他帮助了警察破案,追捕了很多犯罪份子,几次在生死线上徘徊,最后支撑下来的是他的一个心愿,他想好好的道别一次。
人如果没有好好的道别,就说明,从来没有好好的遇见。
明明、明明他和他的清歌有个很好的开始的。
他后悔了,早在第一次遇见的时候,他就该承认的,那时起了兴趣,起了情意,那不是一时兴起,而是情之所至。自此以后,所有的情绪都为这个人服务,他不信神,不信佛,他唯独祈求,他做了这么多好事积累下来的福分能够让他在有生之年,再见一次那个人格。
他想说,那时他错了,他总以为将世界上的一切都掌握在手里,却偏偏漏掉了感情。
在苏倾域45岁的时候,这天,天气很好。四月份的时节,天空飘来了许多的柳絮。这些年,他在警队的声誉很高,开始转向幕后,当起了犯罪心理学的教授,为警队输送更多优质的人才。
在他45岁的这一年,他站在窗子边上,看到学生的女友来找他。学生高高兴兴的和他道别走了出去,远远的,他看到了学生的女友和学生两人坐在树荫下,手里拿着几个类似皮影的木雕,两人甜蜜的在一起依偎着,不知在笑些什么。
他恍惚中,想到自己十四岁那年,他被自己母亲抛弃的那一年,进入孤儿院的时候,所有人都欺侮他。他在半夜时分偷偷的爬出了房间,踏着皎皎月色,趴在院长的窗子口,看到了院长手里拿着两个皮影人,嘴里喃喃的唱着软调。
那晚的月色真美,院长嘴里念着的调子,他至今仍然记得很清楚。
苏倾域看着窗外的景色,嘴里说着:“这走在江南里的小姐,能不能停下你匆忙的脚步,欣赏这美丽的村庄小色?”
“这位先生,你的马蹄惊扰了我,。”
“来得是谁家的小姐,生的春光满面,美丽非凡。这位小姐,请你停下你美丽的脚步,你可知自己犯下个什么样的错误?”
“扣扣——”几声敲门声传来,打断了苏倾域的思维。
苏倾域一转身,是他的另外一个学生。
学生说:“老师,许SIR来找你了。”
苏倾域点点头,朝着门外走去。
许旭也不再年轻了,尽管他染了好几次的头发,可是两鬓还是斑白了。他见着苏倾域,神色有些复杂:“又在想她?”
苏倾域不做声。
许旭心里有些难过起来。当时他以为苏倾域已经放下了,这哪里是放下呢,是掩藏起来吧?
他无声的拍了拍苏倾域的肩膀:“我这次来找你,是因为我要结婚了 。”
苏倾域看着许旭,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是该结婚了。你孩子都十几岁了 。”
许旭:“……请帖我放在这里了啊,你记得来参加。”
苏倾域点头,拿过了请帖,里面写着许旭和新娘的名字。他突然间笑了,夹杂着苦涩。
他动了动嘴,轻声说了一句话。
没有谁听得见,只有从窗口吹来的风吧。
他说,曾经,我也是很想结婚的。
苏倾域去了许旭结婚的现场,宾客众欢,兴致而归。
他在回来的路上,月亮很大很圆,而且似乎离他很近。
他又念道,美丽的小姐,你可知你犯了什么样的错误?你错在从花瓣上踏过,却留下了洒落在空中的花香。
我想和你告个别,他又说道,正式的告别。
苏倾域一个人走在回去的路上,空气中夹杂着四月雪,路灯下,像是鸳鸯小影,一阵阵的飘过,缠绵路上飞花,聚散了太多的牵挂。
他远远的看见了一个人,心剧烈的跳动了一下。
唯恐自己看的不真切,四十五岁的苏倾域眯起了双眼。他的嘴唇颤抖了起来,激动的无以复加。
她朝着自己走来,两人都不再年轻了。
可是只需要一眼,他就知道,那是她。
他不知道说些什么,感谢上苍,他知道,她回来了,回来了。
于是,等候了十五年的拥抱,他轻声对她说,欢迎回来。然后拥她入怀。
她说,我想你了,阿域。
——“如果,如果有一天,我不喜欢你了怎么办呢,阿域?”
“那我就一直等,一直等,等下去,等到你重新喜欢为止。”
到那时,就再也没有人能够分开我们了。
Together wing to wing,and oar to oar ,forever.I promis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