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靳逸尘忍不住的笑了出来:“给你洗衣澡,你总不会是想就这样睡着吧!”
反正她也是懒得动了,就任由靳逸尘抱着去洗澡,一个热水澡泡得她浑身舒畅,疲惫似乎也是消失了。
“你先别动。”
靳逸尘嘱咐她:“我去换个床单。”
刚开始是有几次,靳逸尘事后都会叫杨婶来换床单的,可是安然脸皮薄,总觉得杨婶看她的眼神带着笑意,所以自那以后,换床单的事情都是他们亲自来做的。
当然,每一次安然都被压榨干了,所以换床单的事情都是靳逸尘亲自来做的。
“没关系,我自己出来就可以了。”
安然正打算起来,却被靳逸尘给制止了:“不行,浴室这么滑,你自己怎么能行呢?乖乖在这里等我回来。”
安然也不想让他多余的担心,所以还是听话的躺在浴缸里,等他换床单回来。
一切都清理好之后,两人在阳台上享受着冬日午后的阳光,可是这样的惬意却被不速之客给打断了。
“你们几个来干什么?”
对于眼前这三个打扰自己清静的家伙,靳逸尘向来是没什么好脸色的。
但是一改往日的恶趣味,就连向来都嬉皮笑脸的康擎炎都是表情严肃,这让靳逸尘心中生出隐隐的不安:“怎么,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蓝谨之表情凝重:“我们到书房谈。”
靳逸尘点了点头,带着他们几个去了书房。
安然不知道他们几个在书房里谈了些什么,反正从中午一直谈到了下午,蓝谨之他们三个走了之后,靳逸尘一个人独自呆在书房中也没有出来。
“少夫人,孙少爷要出来吃晚饭吗?”将晚餐摆放在餐桌上,心中担忧的杨婶问道。
安然从来不会参与靳逸尘的正事,而且她也清楚,很多事情他是不希望她知道的。
这并不是说他对她有所隐瞒,而是他一直希望给她一片纯净的天空,给她一个相对干净的生活环境。
明白他的良苦用心,所以他们在谈事情的时候,她向来都是会选择避开。
但今天的情形,真的是让安然极其的担心。
“我去看看吧!”
轻柔的推开书房的门,书房中并没有开灯,靳逸尘一直站窗边,窗外的灯光将他的背影拉长,看起来有几分疲惫,让安然备感心疼。
靳逸尘一直深陷在自己的思绪中,完全没有察觉到安然的靠近,直到她自身后环住他的腰,小脸紧贴在他的背上。
安然有些心酸,就是想这样给他一些温暖。
感觉到她的温暖,靳逸尘淡笑着回过身:“是我在书房里呆的太久了,都忘了时间。”
安然担忧的问道:“是不是谨之他们带来了什么坏消息?”
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可能性。
若大的vip病房,被这些人给挤的满满当当的。
靳逸尘并没有打算要瞒她:“贺文杰死了。”
蓝谨之他们三个今天过来就是给他带来了这个消息。
冷傲绝一早收到这个消息之后,就通知了蓝谨之和康擎炎二人,一起过来把这个消息带了过来。
明显感觉到怀中安然身躯一僵,靳逸尘并没有再说什么,而是给她时间缓冲。
“他死了?”
对她来说,这个消息的确是让她觉得震惊,但没有什么别情愫,只是单纯的意外和震惊。
他好好的进去了,怎么突然就死了呢?
“是得了什么病吗?”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安然开口问道。
毕竟贺文杰已经感染了艾滋,也许是有了什么病发症,也许是没有得到及时的医治,所以才会有这样的结果。
可是靳逸尘却是淡淡的摇了摇头:“他是自杀了。”
贺文杰一直拼了性命的往上爬,为了跻身所谓的上流社会,为了成为人上人,连自己心爱的人也都放弃了,可是他最后不仅失去了一切,而且还染上了让人不耻的病,最后还身陷囹圄,这让他怎么能不绝望?
狱中三教九流什么样的人都有,而且跟职场一样有欺生的恶习存在,在万念俱灰的绝望之下,又被那些他从来都看不起的人欺辱,完全看不到希望的贺文杰绝望的结束了自己的性命。
安然也是唏嘘不已:“以他的能力,只要自己肯努力终有崭露头角的一天,可是他却选择了走捷径,这也造就了他所有的悲剧。”
靳逸尘也是有同样的感受:“只能说聪明反被聪明误。”
虽然对于贺文杰已经没有什么感情了,可是毕竟相识一场,而且贺文杰毕竟是陪她走过青葱岁月的人,安然心里还是会伤感的。
“他是个孤儿,从小在孤儿院里长大,连个亲人都没有。”
而且现在他和安家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关系,颓废的安文庭也没那心思去管贺文杰这个便宜女婿,所以他是真的连个为他办后事的亲人都没有。
了解安然心思的靳逸尘轻拍着她的背安抚:“放心吧,我已经交待了致远好好安葬他。”
不管活着的时候有多少的恩怨,但人死了所有的一切也都跟着烟消云散,更何况还是那种悲惨的境遇,更何况靳逸尘对贺文杰只是身为男人的轻视不屑罢了,还真谈不上什么恨意。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他对贺文杰还有一份感激之心存在。当初如果不是因为他贪恋名利伤害放弃了安然让她死心的话,他又怎么能重新找回她呢?
所以不管是出于什么样的理由,他都有义务要让贺文杰的最后一程走好。
安然倚在靳逸尘的怀中,眼前浮现出穿着白衬衫的男孩儿对她灿烂笑着的阳光正好的午后。
如果能一直那样干净清爽那该有多好!
有时候安然甚至会觉得其实是自己害了贺文杰,如果当初他没有遇到她,没有想着要给她最好的生活,也许他就不会在安琪的诱惑面前失去自我,一步步沦陷到这种局面。
“他不该认识我的。”安然在靳逸尘的胸口悲伤的呢喃:“他不认识我的话,或者一切都可以避免。”
而且她也是在遇到了靳逸尘之后才明白,她对贺文杰只是一种单纯懵懂的迷恋,而不是爱情。
这才是现在最让她自责的地方。
“他留了一封信给你。”
听靳逸尘这么说,安然抬头惊讶的看着他,实在是没有想到在贺文杰人生的最后,竟还给她留了信。
靳逸尘再次重复:“他留了封信给你,傲绝今天带了过来。”
因为冷傲绝有黑道背景,所以监狱中接受改造的也有他的人,这也是他为什么会在第一时间就知道贺文杰自杀消息的原因。
而且也让人将贺文杰在监狱中的日记和绝笔信带了出来,今天一起转交给了靳逸尘,由他决定要不要给安然。
在这一点上靳逸尘从来没有想过要对安然隐瞒,不是因为他无谓的大度,而是他对自己和安然的感情有信心,也认为安然有必要也有权利知悉一切。
从靳逸尘书里接过沾染着血迹有些肮脏的小本子,还有最后的绝笔信,安然竟是觉得有些深重。
“我们一起看吧!”
和靳逸尘一样,她从来没有想过对他有任何的隐瞒,她的世界对他是完全敞开的。
“好!”
看完所有的一切,安然心中倒是有些释然了:“到了最后他还是意识到了自己的错。”
当初如果不是安老爷子命大,真的是早就被他的贪心给害死了。
她都不知道贺文杰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那么心狠手辣的,他竟然不顾安文庭的阻止,执意要杀了安老爷子灭口。
“他对你也觉得很抱歉。”靳逸尘拥着她说道。
虽然对于安然和贺文杰的过往他早就已经知道了,可是看了日记才知道当初的贺文杰有多混账,差点让安然绝望到放弃自己。
安然抱住他,小脸在他胸口来回的蹭着:“好在一切都过去了。”
靳逸尘捏了下她的脸颊,柔声说道:“睡吧,睡醒之后一切全都会过去的!”
在邵致远的安排下,邵文杰被火化安葬。
很快就迎来了新年,在新年这一天,安然和靳逸尘爱情的结晶也诞生了,是一个健康可爱的男孩儿。
蓝锐医院的vip病房里挤满了人,靳老爷子气的吹胡子瞪眼的:“我说于姓安的,这是我靳家的孙子,起名字这事儿也该是我这个曾爷爷来做的。”
但安老爷子却是充耳不闻,认真的沉思着:“该叫个什么名字好呢?”
安烨也在一边配合着:“爷爷,这可是咱们安家的头一个孩子,一定得取个好名字!”
“说的没错,一定得取个响亮的好名字。”
还有蓝谨之三个,跟个定海神针一样,一大早来了之后就完全没有打算要走的意思,全都留在病房里。
若大的vip病房,被这些人给挤的满满当当的。
靳逸尘看着这群人,备感疲惫的抬手揉额,产房里聚集着这么老中青的大老爷们,想想也是醉。
被这么男人给围着,安然也是极为尴尬。
“我说,你们能回去了吗?”忍无可忍的靳逸尘终于暴发了。
“我们是来看孩子的,又不是来看你的。”靳老爷子不悦的给了自己孙子一个大白眼。
“就是的!”
迅速跟靳老爷子站在同一阵线上的安老爷子也抱怨着:“就是,我们又不是来看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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