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授 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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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忘忧清乐在枰棋，坐隐吴图悟道机。

    乌鹭悠闲飞河洛，木狐藏野烂柯溪。

    我在王府中调养了几日，这一日觉得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便到花园中打了一趟长拳，然后拿出自创的《清平乐集》在园中咏道：“夫天地者万物之逆旅也；光阴者百代之过客也。而浮生若梦，为欢几何？古人秉烛夜游，良有以也。况阳春召我以烟景，大块假我以文章。会桃花之芳园，序天伦之乐事。群季俊秀，皆为惠连；吾人咏歌，独惭康乐。幽赏未已，高谈转清。开琼筵以坐花，飞羽觞而醉月。不有佳咏，何伸雅怀？如诗不成，罚依金谷酒数。”耳听一阵鼓掌声，扭头看去，原来是李吉长、钱重离走了过来。

    李吉长道：“好诗、好诗呀。”我心道“确实好湿。”原来刚才没注意，一脚踩进了水洼，鞋里灌得全是泥水。我对李吉长、钱重离道：“李兄、钱大人，今天感觉身体大好了，就到花园来赏花，看到满园春色，忍不住吟了一首旧作，让二位见笑了。”钱重离笑道：“小友高才，本来我还有些踌躇，不知怎么对小友说呢，现下倒是没有什么问题了，呵呵！”我猜他所说的应该与我参加考试有关，但还是一脸懵懂的向钱重离道：“不知钱大人所说何事？”钱重离道：“前几日听小友说准备参加本次恩科考试，但还没有达到参试的条件，我去贡院问了一下，贡院李大人说，由于是大梁国首开科举，各地未必准备的齐全，可以允许考生投牒自进，但也要交一首诗作才能通过，来时路上我还在想，若是小友不便作诗，便由我和小王爷共同举荐也未尝不可只是害怕小友不愿。方才听了小友诗作，我便顾虑全消了，哈哈！”我说道：“多谢小王爷和钱大人费心，我稍后便作诗一首，投牒入贡院自荐。”李吉长接道：“好，苏先生写完牒书后，我便让家人送你去。”说着话锋一转“不知先生在安定可有亲友？”我回道：“在下在安定是人生地不熟，没有亲友，可能还要叨扰小王爷几日。”李吉长道：“甚好呀，那日观棋，觉得先生棋局诡秘，颇得三味，我虽然也研究过《忘忧清乐集》，但总是不能入境，可能是因为年纪大了，所思所想已成定式了吧，我的大儿子今年已经十二岁了，欲请先生在闲暇之时指点一二，不知可否。”我回道：“此次得病，幸赖小王爷、钱大人施以援手，小王爷如不嫌学生才薄德浅，我愿意倾所学以授贵公子。”李吉长哈哈大笑“还请先生费心了，我一会儿让犬子成儿来拜师。左右无事先生先把投牒做好吧，我和钱大人就在花园中线上赏花吧。”说罢，扭头对身边长随道：“去吧成儿叫过来，就说我给他请了位好老师。”

    我听完回房去写投牒，并就前两天看到安定的繁华作了一首诗和投牒放在一起，出门来见李吉长，就看见一个虎头虎脑的半大小子围着李吉长跑跳“父亲，你给我找的是那家的先生，他可还高壮？会多少功夫？”李吉长正被缠的烦闷，猛然抬头看见我，忙道“苏先生快过来，这就是犬子成儿，成儿快快拜师。”成儿缩在李吉长身后看着我单薄的身体，撇了撇嘴，又悄悄冲我捏捏拳头，然后才转到我的身前拜倒说：“成儿拜见师父，师父要多教成儿些功夫，让成儿像父亲一样万马军中夺敌人首级才行。”我暗暗一笑，心道“鬼灵精的孩子，知道刚见面就用下马威的。”我朗声说道：“小公子不必施礼，我的拳脚功夫可不怎么样，小王爷只是让我教您下围棋。”成儿听罢回头看向父亲，李吉长冲他说道：“成儿不得无礼，你要跟苏先生好好学棋，增长谋略，长大了才能统兵打胜仗。”成儿回头又向我行了个礼：“请先生日后多多指教。”

    李吉长看着我手中的投牒说道“让我来看看你的新作吧。”接过投牒随口吟道“火树银花合，星桥铁锁开。暗尘随马去，明月逐人来。游伎皆秾李，行歌尽落梅。金吾不禁夜，玉漏莫相催。”钱大人听罢说道：“好诗呀，短短二十八字，道出了乱世承平的景象呀，小王爷前方征战实实功不可没。”李吉长说道：“谢钱是夸奖，还是苏先生高才，才能把乱世承平希望写出来。苏先生你现在就去投牒吧，小儿还望先生多多提点，我再过十余日便要带兵巡守边关去了，有照应不到的地方还望先生海涵，如有事可与钱大人商量。”说罢便领着一众人等离开花园。我也赶紧去办投牒自荐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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