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躺躺,老实说昨天休息得不太好,其中不怪翔鹤,主要怪他没有自制力,看到西瓜后立刻坐了起来,伸手拿了一片,还有些冰的,说道:“十一月还有西瓜吗?”
“十二月都有西瓜。”瑞鹤说,说是那么说,其实她也不了解。
“反季节大棚西瓜还是晚熟西瓜?”苏夏捧着西瓜啃了口,“味道不错。”
“不知道。”瑞鹤说,“反正好贵。”
“多少钱一斤?”苏夏随口问。
瑞鹤报了个数字,相当夸张的数字。
“那么贵?”苏夏笑,“这瓜皮是金子做的,还是这瓜粒子是金子做的。”
瑞鹤眨了眨眼睛,她觉得她现在应该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说什么。
苏夏也没有说什么,很快吃完西瓜又躺下了,看着屋檐外面天空发呆,海鸥在天空盘旋,沉甸甸的积云低垂,说道:“我记得瑞鹤很喜欢雨云吧。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瑞鹤说,“还好吧。”
“因为历史的原因吧?”苏夏说。
珊瑚海海战中,瑞鹤与翔鹤一同击沉列克星敦。与此同时,美军也派出了舰载机对两舰进行攻击,但在舰长的指挥之下,瑞鹤成功的逃入雨云之下并在之后的空袭中毫发无伤。历史上如此经历的瑞鹤,肯定十分喜欢雨云吧。
“被人追杀无可奈何逃进云雨当中是什么美好的回忆吗?”瑞鹤反问。
“你这是悲观主义者。”苏夏说,“换个角度来看,被追杀走投无路时通过雨云逃走,雨云不是惹人喜欢的好帮手吗?”
“不知道。”瑞鹤笑,“我觉得航空母舰应该都不喜欢雨云,云雨影响舰载机。”
“你刚刚不是说还好吗?”苏夏说,“照你那么说的话,航空母舰也应该讨厌夜晚,因为夜晚不能放飞、降落舰载机。”
瑞鹤笑。
“我喜欢那种好像滚滚浓烟一团团的云。”苏夏说,“叫做卷云还是积云?”
“积云吧。”瑞鹤说,“我也不懂。”
“可惜很难看到了。”苏夏挣扎着坐了起来,“瑞鹤不练箭了?”
瑞鹤放下手机,问道:“有何指教。”
“不然我们走走吧。”苏夏提议。
“去哪里?”瑞鹤问。
“环岛公路、海边堤坝。”苏夏说,“突然想去灯塔上面站站。”
瑞鹤看着天空,说道:“感觉要下雨了。”
“不会吧。”苏夏说,没有看到乌云啊,“走吧。”
苏夏计划穿过日系住宅区到环岛公路,走过环岛公路到海边堤坝再到灯塔,谁知道两个人刚刚走出箭道馆,走进日系住宅区郁郁葱葱的树林当中便遇到雨了,只能躲在树下面。
“怎么突然下起雨来了。”苏夏说。
“我早就说了要下雨,我的直觉很敏锐的。”瑞鹤坐在长椅上面捧着脸。
“天真的不黑啊。”苏夏说。
“天不黑那就说明下不了多久。”瑞鹤武断说,她也不懂。
“或许吧。”苏夏想了想笑起来,“就算要下雨,也不能刚好卡在我们出门走到没有办法躲雨的地方就下雨啊……瑞鹤不是幸运鹤吗……为什么会这样,你是信浓伪装的吧。”
信浓是镇守府老倒霉蛋了。
“我是幸运鹤。”瑞鹤歪着头看着苏夏说,“为什么一出门就下雨呢?”
瑞鹤点点头说道:“两个人出门,其中一个是幸运鹤,问另外一个人是什么才会导致他们出门就遇到下雨,那么倒霉。”
“是霉逼吧。”苏夏说。
“那个人又是谁呢?”瑞鹤问。
“幸运鹤的姐夫。”苏夏笑了起来。
“诶?”瑞鹤愣了愣。
雨点打在树叶上发出哗哗的声音,作为落叶树的凤凰树树叶不断被雨点打落。苏夏看着从茂盛的树冠树隙低落的雨滴,雨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停,应该不会下太久吧,但是越来越大了,说道:“雨越来越大了,我们回去吧。”
“回去吧。”瑞鹤同意。
两个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最后苏夏先走,冒着雨往日系住宅区跑。
雨越来越大,等到两个人跑到日系住宅区屋檐下时,外面的雨已经是噼里啪啦的程度了。
苏夏发现瑞鹤头发湿漉漉贴在额前,弓道服湿透了浮现出隐隐约约的花纹。
瑞鹤发现苏夏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当时双手抱胸,说道:“看什么看……我回去洗澡了。”本来下午练习箭术就出了一身汗不舒服,现在又被雨淋湿了,必须洗澡了。
回到家,率先洗完澡出来的瑞鹤穿了一件旧牛仔裤搭配一件长袖衬衣,头上身上可以闻到淡淡的洗发水和香皂的味道,光着脚在木地板上面走来走去,踩出的啪答脚步声。
苏夏紧随其后洗了个澡,由于这里没有他的衣服,只能穿着原来那身,上衣已经湿透了挂在屋檐下面晾干,不过裤子还可以穿,回到客厅只见瑞鹤坐在大开的门边。门外是庭院。
她曲着双腿,侧脸枕在膝盖上面,轻轻抚摸着脚趾,脚趾长度按顺序递减,线条流畅,珠圆玉润,安静地听着雨声想着什么的样子。
“瑞鹤想什么呢?”苏夏说。
“没有。”瑞鹤抬起头,微湿的头发松松散散垂下,睫毛长长的翘起来。
瑞鹤发现苏夏盯着着她,说道:“你看什么呢。”她的唇线分明,弧线美好,点头微笑时两颊若隐若现的酒窝。
“看什么啊……瑞鹤真漂亮。”苏夏说,“我可以亲亲瑞鹤吗?”
瑞鹤看着苏夏,心脏咚咚狂跳着。
雨已经停了。中庭的的盆栽里积满了透明的雨水,看来就像小小的水槽。空气格外安静,只有偶尔从屋檐落下的水珠打在地面发出啪嗒的声音,添水蓄满水的竹筒敲打在青色卵石上面发出清脆的咚的声音。
瑞鹤盘着腿坐在木地板上,苏夏跪在瑞鹤前面,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面,轻轻吻着她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