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一块钱的赌局

说玩，听都是第一次听过。一连串的规矩说下来，我连一个标点符号都没有听懂。

    这时候小爹终于坐直了身体，把面前吃剩下的麻辣烫放到一边：“人家一个孩子哪能明白这么复杂的东西，干脆今天咱们也玩的简单点，就来炸金花。小朋友，你只管洗牌切牌，之后按照顺序从上往下给我们每人发三张牌就行了。这么说，你能明白吧？”

    我立刻点点头：“明白。”

    对于玩什么，白发老头和花衣男子都不是十分计较，反正在他们看来我是一个局外人，所以这场赌局无论玩什么都会是绝对公平的，不存在作弊的成分也就没有人再较真。

    在整个屋子三十多个人的注视下，我随便拿了一副扑克牌，拆开包装十分机械的洗了起来。洗到一半中间的白发老头似乎是被麻辣烫呛到了，突然咳嗽了一声，吓的我手指一松，扑克牌顿时呈爆炸状飞散的到处都是。我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越怕出问题还越掉链子……

    让我没想到的是，看到散落了一地的扑克牌，白发老头花衣男子和小爹三个人不怒反笑，白发老头又咳嗽了两声：“看来这个小朋友是真的不会玩啊，没事没事，别着急慢慢来。”

    过来两个西装男子把散落的扑克牌尽数收走，我又重新拆开了一副，放慢了速度洗牌切牌，接着开始发牌。

    小爹坐在距离我不到一米的地方，一边看着我发牌一边笑眯眯的搭讪：“小朋友，这么小就出来打工，家里还有什么人啊？”

    我应道：“还有个爸爸，我跟他一起生活。”

    “不错不错，真是个懂事的孩子。好好干，跟你爸爸一起，父子两个人同心协力，没有什么困难是解决不了的。”

    小爹这句话看似是普通的激励，可是在我听来却还有着另外一层意思。他说‘跟爸爸一起，父子两个同心协力，没有什么问题是解决不了的’，这难道是在暗示我，今天晚上这场赌局有问题，他需要我的帮助，打电话送餐，花衣男子叫我留下发牌，都是他计划之内的事情？

    可是在赌桌上，我作为一个发牌的荷官，想要帮忙就只能出千作弊。而两天前的这个时候，小爹刚刚明令禁止我不许再碰扑克牌，更不许再沾赌出千，如此冲突的两种情况，让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先按部就班的发牌，随机应变！

    第一局，我按照顺序分别给每个人都发了三张牌。在那些赌场里，赌徒们把牌拿到手里都会迫不及待的先看看牌，好牌继续加注，烂牌直接弃掉。而小爹他们则显的出奇镇定，三张牌全部发完谁都没有急着去看牌，而是相互之间盯着对方看，他们的眼神很奇怪，说不上是恶毒还是友善，仿佛要通过面相把对方的底牌看穿一样。

    沉寂片刻，白发老头从自己面前拿起一枚硬币扔到了桌子中间，接着看了看小爹。我看的一头雾水，心说这地方这么豪华，阵势这么浩大，就说炸金花玩到最后倍数比较大，可是他们也不能一块钱一块钱的玩啊？这么一堆硬币，就算是玩到明天早晨说破天也超不过五百块钱，还没有给我的小费多呢，这不是开玩笑么？

    虽然钱数不多，可是他们每个人都十分谨慎，小爹将大拇指伸到扑克牌底下摸了几下，接着就好像已经知道自己的底牌了一样，也拿出一枚硬币扔了出去。

    我以前见过玩麻将可以通过感觉摸出牌点的，可是玩扑克用手指头摸点却还是第一次听说。扑克不比麻将，反正都是一张平平的纸牌没有任何凹凸区别，按理来说，通过触觉是根本感知不出来的。

    花衣男子相对来说表现的正常一点，把底牌拿到手中翻开一个小角看了看，嘴角都咧到了耳朵根：“好牌！真是好牌！都说处男火气旺运气足，看来一点不假，小朋友，今天你曲哥哥高兴，酬劳翻倍，一会给你二百！”说着重新把底牌扣在桌子上，抓起五枚硬币大手一挥甩了出去！

    白发老头笑了笑，把纸牌扔了回来：“年轻人呐，初生牛犊不怕虎，就是胆子大。算了，第一把全当是福利局，我不要了。”

    我瞪大了眼睛，虽然自己玩牌不多，可是却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玩牌的。小爹至少还摸了摸了底牌，而白发老头自始至终都没有碰过，如此果断的弃牌，难道真的如他所说，第一把福利局，白送一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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