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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头时,那人挣扎着已渐渐沉入水中,只留半个头颅在水面上隐约沉浮。只见那水中似有无数獠牙厉鬼,正在撕裂吞噬那人。
田农襄赶忙退到栅栏外,只见刚才那二人很快就在水中化为两滩血水,尸骨无存。那些是什么东西?刚才自己头距水面也只两三寸远,为何没有察觉到异常?
田农襄的心怦怦直跳,冒出一身冷汗。扫了一眼被定在墙角的无头尸体,悄然拉开地牢铁门,钻了出去。
门外一段漆黑潮湿的甬道,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腥臭。田农襄蹑手蹑脚小心前行了大约十来丈远,徒然分出两个洞口,一般的漆黑和阴森。正抽搐间,突然一个声音在左侧的洞内传来。田农襄一惊:难道是苍发婆婆?
他强压心中恐惧,缓缓向那洞中移去。可深入十几米远后,前处被一块巨石阻挡。他在墙壁上摸索了半天,并未发现有什么机关。正在踌躇间,突然那呻吟之声在头顶上响起。
田农襄猛然抬头。头顶上方,赫然悬挂一个铁笼,铁笼内躺着一个人。那人背部朝下,不辨男女。田农襄心头一惊:什么人,如何被挂在这里。
就在他四下找寻机关,欲要放下那铁笼时,只闻来路方向有个声音道:“奇怪,这俩家伙如何去了这么久?”田农襄赶忙贴着墙壁隐在黑幕中。
“不会出事了吧?”另外一个声音问道。
“哼,在这里面能出什么事?”头一个声音不以为然。
“霄哥,咱们这般行事,是不是有些过分了。”第三个声音说道。
“你怕了?”那个被称为“霄哥”的人森然道。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刚才说话的人连忙解释。
“那是什么意思?”霄哥瞪着他。
“宁婆若死在熊栾手上也就罢了。可现在,却……”那人突然住了口。
“妇人之仁,如何能成大事!”霄哥顿了一下,突然喝到道:“无论是谁,敢挡我路者死!”
他们的对话内容虽然隐晦,田农襄听来却已隐约了解的七七八八。这两个应该是凌族的人。
难怪苍发婆婆对鹰钩鼻以及魔宗之事了解的那么多。被抓前,苍发婆婆曾喊过“霄儿”,难道就是这个被称为“霄哥”的人?苍发婆婆口中的“霄儿”会谋害她吗?这似乎有些太符合情理。
苍发婆婆在哪?若能救她脱身,一切都将明晓。想及此,他情不自禁地抬头望向铁笼。那人一动不动,若非断断续续发出轻微的呻吟,很难判断他(她)还活着。
“得抓紧问出魂鼎的下落。”这是那位“霄哥”的声音。
“可老东西死不吐口,还咒此乃亡族之举。”另外一人答道。
“固执!若有了魂鼎,得了精要,什么卫族、宿云庄,连整个田国也会落在凌族之手。”声音森冷,几乎是在“霄哥”的牙缝里迸出来的。
“若被人知道,可不得了。”
田农襄愈发肯定了自己的判断,心中暗骂:狗娘养的,总有一天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得尽快找到魂鼎,久则生变。”那位霄哥顿了一下,接着道,“卫族、宿云庄都已知道了这件事,相信用不了多久,“魔宗再现”将传遍整个田国。熊栾业已暴露,恐怕……”。
“你的意思是?”另外一人声音有些发颤。
“我什么意思也没有。”那个霄哥森冷回道。
田农襄心中咯噔一下:此人可谓阴狠,若强大起来,定是一方巨恶。
“提审那孩童何须这么良久?去查探一下!”那个霄哥命令道。
另外一人应了一声,接着传过来一阵脚步声。
田农襄看了看头悬挂着的那个铁笼,只见顶部一根拳头粗的铁索捆绑,铁索沿着顶部绕过一块凸出的岩石嵌入岩石缝隙中。他挠了挠头:看来不闹点动静,还真救不了人呢。
“谁!”突然一声暴喝在不远处响起。田农襄大吃一惊,自己只是琢磨了一下,难道就被发现了?太夸张了吧。抬脚刚准备走,只听那边轰的一声,振聋发聩、洞壁微颤。
田农襄悄然朝响声处移去,待临近洞口时,只见有团微弱的绿光一闪,没入另外一个洞内。接着两个满面虬须的大汉跟着冲了进去。
田农襄的心中咯噔一下,猛然探手入怀,摸索一番,哪还有乾坤盘的影子,徒然惊出一身冷汗。
在水牢时,由于形势危急,根本没留意乾坤盘,此刻见那绿光掠过,方才想起。几年来,那块石头从未离身,猛然不知去向,使他心中大急。顾不得探查那洞内有无危险,嗖的一下也跟了过去。
田农襄刚冲进洞内,身后突然有股恶臭涌来。他连忙回头,只见水牢中那无头尸体赫然立在洞口。
坏了!这家伙不好惹。田农襄暗叫一声,撒腿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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