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小子若是要躲,即便是在这府里,那些下人们哪里能找得到他?罢了,丢脸就丢脸,太子殿下一直就不怕丢脸,咱们怕什么?”
梅老夫人觉得今日这药服下也不太管用,立即说,“既然不找,还是派个人去知会太子殿下吧!这事儿不是小事儿,岂能等闲视之?”
梅老爷子想了想说,“等太医院的太医们都来了再派人去知会他吧,免得消息先传出去,他一句话就先封了太医院的嘴。”说完,对外面下命令,“来人,传我命令,封锁府门,谁也不能往出递一言半语的消息。”
“是。”有人应声,立即去了。
梅老夫人觉得她活了一辈子,今日遇到这事儿可真是头一遭。
她本想着昨日太子殿下来一趟,那诚心诚意娶临安花颜的模样,着实让她这个外祖母虽然对临安花颜不满,但也不好再说什么,怎么说也要帮他。
所以,她先是打发了大少夫人一早就去东宫接人,然后亲自带着一众媳妇们在二门外迎接,给足了她的面子,也代表了梅府支持太子娶她的心意。
可是她怎么也没想到,本来觉得不会出什么差错,却偏偏转眼就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所谓梅舒毓一个巴掌,再加上临安花颜一个巴掌,这两个巴掌初次碰面拍在一起,竟然打了个脆响。让她真是措手不及。
这……可如何是好?
梅府的一众人等愁云惨淡,心里头皆七上八下地想着这事儿可怎么解决时,梅舒毓带着花颜出了福寿园,风一般地携着她掠去了后花园。
后花园有一处碧湖,有围湖林立的山石,有水榭亭台,还有两处倚湖而建的院落。
梅舒毓带着花颜掠进了水榭亭台里,见她面上波澜不惊,不以为意,他放开手,对他一笑,“我早就听闻你不喜欢嫁入东宫,原来是真的。”
花颜看着这一片湖光山色,想着不愧是皇后和武威侯夫人的娘家,她笑着说,“一直都是真的,从不作假。”
梅舒毓仔仔细细地打量了她一番,认真地问,“你当真不育?”
花颜点头,“当真,这事儿我还真忘了,还要感谢你提醒。”
梅舒毓挑眉,“不像啊,据说女人最会骗人。”
花颜大乐,“这种事情难道还要看像不像的吗?我又不同于别的女子,若是因为这种事情就整日里哭丧着脸,那还不如不活了。早先确实忘了,如今若是因为这个能摆脱婚约,那我可是会高兴得做梦都要笑醒的,对比嫁入东宫,我宁可不育。”
梅舒毓见她煞有介事,似乎真是如此,他呆了呆,没想到自己歪打正着,他无言了一会儿,说,“你可真是我见过的所有女子中最特别的与众不同的。”
花颜失笑,“因为你是高门贵裔府邸里的公子哥,没在市井里打过滚生活过,所见女子皆是名门闺秀。所以才觉得我特别不同,市井巷陌里多的是我这样不入流的女子。”
梅舒毓想了想摇头,“不是,我见过市井巷陌里的女子,但也不是你这样。”话落,他挠挠脑袋,“我说不出来,总之是你与她们都不同。”
花颜抿着嘴笑,看着他说,“你是真喜欢赵清溪吧?”
梅舒毓眨了眨眼睛,“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花颜笑吟吟地说,“眼睛,一个人的眼睛是骗不了人的。你今日在书房里定然与梅老爷子据理力争过了,可惜,梅老爷子死活不去赵宰辅府提亲,一是认为你配不上人家赵小姐,二是觉得赵宰辅铁定看不上你,所以,死活不去丢那个脸。你觉得说不动你祖父,估计也说不动你祖母,你娶赵清溪没戏的,正好见了我,趁机便闹一场,也让他们心里不舒服一番。”
梅舒毓哈哈大笑,“原来你竟真是一个聪明至极的女子,怪不得太子表兄说什么都不取消与你的婚事儿了,想必他是十分了解你的好。”
花颜哼哼了一声,转过身,淡淡地说,“他了解我的好与不好都是没用的,我说不嫁入东宫,是真不嫁的,哪怕他刀架在我脖子上,我宁可抹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