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王子目光确实有些短浅,但小王子却并非如此,只是义父一直将他当作孩子罢了。”
风行烈眉头锁起,不悦道:“申儿?虽然为父一直很器重你,但你怎敢当我面如此数落我的王儿?你可知道,肖儿将来可是整个北境的王?”
“在义父面前,孩儿有话向来直言,若有冒犯,请义父责罚。”风衣申单膝跪地,语气却是不卑不亢。
风行烈冷冷的盯着风衣申,脸色变幻了好几次,见其未有半点惧意,不由仰天大笑:“哈哈哈……申儿快快请起,你一心替为父着想,为父怎能不知,只是为父不解,你为何偏对毅儿如此推崇?你要知道,他已经十岁了,连弓箭都握不稳,日后如何能成为一个王?”
“古籍说,男儿不展风云志,空负五尺躯,但可孩认为,心向凌云可为志,心系田野亦为志,志向不同罢了,千夫之勇能为将,万民之智可为君。”
“万民之智可为君?好一句万民之智……如果不是为父将你养大,我真不敢相信你仅仅只是个十岁的孩子。”
“谢义父夸赞!”
刚才一席话让风行烈意识到,他决不能再以一个看孩子的眼光去看待这个义子,他的心性之成熟丝毫不亚于成年人,甚至智慧上比一般成年人更加的出众。
“申儿?你知道刚才大法师跟为父都说了些什么吗?”
“孩儿不知,但孩儿愿意为义父分忧。”
风行烈点了点头,说道:“法师想让为父质一子云南境。”
风行烈眼神犀利的看着风衣申,他倒是很想看看这个义父对此有什么特别的看法。
风衣申缓缓起身,不屑一笑:“痴人说痴话。”
“哦?申儿有不一样的想法?”风行烈越发的欣赏起来,显然,将子女送云南境为质,他是绝不愿意的。
“义父让孩儿讲,那孩儿就讲了,讲得不好望义父不要怪罪。”
风行烈爽然一笑。
“孩儿觉得南境之忧是不可避免的,一山不容二虎,一国不待二君,大周帝国虽然是义父一手打下,但毕竟姓杨,何况先皇已经不在,虽然义父已经自降爵位以示君心,但只要义父手握兵权,新皇很难真的放心,这些年孩儿都看在眼里,南境每年都会出派使者前来北境试探,之所以一直没敢动作,是因为新皇还没有抓住义父的把柄,义父将子女送入南境为质那便等于主动送出把柄,倘若那新皇不顾颜面,以质子要挟义父交出兵权,到时候义父您是交还是不交?”
风行烈深深的叹了口气,风衣申一翻话显然说到了他的心坎里去了。
“你可知道义父为何一直不肯交出兵权?”
风衣申望了风行烈一眼,并未作答,似乎是有些不敢说。
“看来你是猜到了,没错,大周国半壁江山都是为父血泪所筑,若说没有半点占有之心谁也不会相信。”
“义父是碍于对先皇的承诺吧?”这件事除了大公夫人和大王子,风行烈也只对风衣申讲过,风行烈对他的器重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