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北山酒经

/>     集市由官府管理秩序，只收取少许管理费用，摊位正好在学堂后门，位置极佳。

    一年前，王灵儿初次在这儿摆摊卖菜，这破天荒的行为在当时可引来不少非议和嘲笑，王书吏也劝说多次，试图让女儿放弃这荒唐的做法，但王灵儿却执意不肯，时日既久，这摊位竟然成了集市上的一道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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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辰云和王灵儿将采摘下来的新鲜蔬菜和十瓶灵泉酒整齐的摆放到桌面，引来周围一片诧异的目光。

    隔壁卖茶壶的李大爷撸着胡子说道：“灵儿小姐，咋开始卖酒了？这下那些哥儿们还不一窝蜂似的抢着来买酒啊？哈哈哈！”

    灵儿听了，脸色微红，嗔道：“李大爷净瞎说，这才刚开始呢！这酒是辰云酿的，您老要不要尝尝哦？五十文一壶！”

    李大爷呼吸一窒，笑道：“灵儿小姐，我这一天也卖不了五十文钱，那里来的买酒钱啊！“

    辰云在一旁，微笑的道：“李大爷，我们就送你一壶好了！不收钱。”

    “当真？”

    “灵儿，今天刚开张，就让李大爷尝尝吧！”

    王灵儿拽着胸前的小辫子，假装生气的道：“李大爷刚才还笑话我呢——“

    “哦，——呵呵，鬼丫头！”

    王灵儿笑吟吟的捧了一壶酒，给了旁边的李大爷，李大爷接过酒壶，咕咚一声，喉咙动了一下。

    王灵儿噗嗤一笑，道：“李大爷，看把你馋的，快尝尝吧！”

    李大爷摩挲着酒壶，感慨道：“灵儿姑娘，老汉我只有年节的时候，才能喝上一壶，今天是托了你的福啊！”

    王灵儿咯咯一笑，道：“李大爷，快，尝尝怎么样！”

    说完扑闪着一双大眼睛，期待的看着李大爷，辰云在一旁，心中也有些忐忑。

    李大爷呵呵一笑，迫不及待的拍去泥封，一股清甜的酒香幽然飘出。

    李大爷双眼睁大，怔怔的看着辰云和王灵儿，一脸不可思议，低下头，将鼻子凑到酒壶口，深吸一口气，然后闭上双眼，默不作声。

    片刻后，李大爷黑黢黢布满老茧的双手，抱着酒壶微微发抖，喜不自禁的道：“辰云，这酒真是你酿的？？可别骗俺，这辈子俺还没喝过这么好的酒嘞！”

    清甜的醇香很快飘散空中，五丈之内酒香浓郁可闻，引得行人纷纷驻足，向这边看来。

    李大爷犹自沉醉在酒香中，不一会儿，竟有七八个路人循着酒香，聚拢了走近前来，看着李大爷手里的酒壶。

    “李大爷，您倒是快尝尝啊！”王灵儿忍不住开口催促道。

    “哎，好，呵呵，老汉只顾着闻了”笑着从木桌下拿出一个黑瓷浅底儿的水碗，小心翼翼的从壶里导出小半碗。

    浅瓷水碗的碗底是白色，酒的颜色一目了然，小半碗酒液，颜色碧绿，潋滟微颤，煞是诱人，更有一股淡淡的草药味道弥漫在空气中。

    李大爷小心的抿了一口，一股草香味瞬间炸满口腔，继而感到一团火热，如吞烈火，倏地又是一阵冰凉，伴随着淡淡的苦涩。

    “这——这酒可不比十两银子一壶的千草酿差啊，老汉我可一直没忘记当年在都城尝过一口的千草酿啊！”

    听到李大爷这么说，辰云和王灵儿对望一眼，开心的笑了起来。

    这时，足有十几个路人围在路旁，闻着迷人的酒香，又亲眼看到这老大爷品酒时沉醉的样子，问明了价格，开始试着购买。

    片刻后，这摆在外面的十几壶酒已经被一扫而空。

    不得已，辰云又从小屋里面搬出十几壶，这时，一些闻讯而来的酒客，已经开始排队等候了。

    辰云和王灵儿喜不自胜，一时乐的跟孩子一样，当第二批二十几壶酒被抢完后，二人一合计，没有继续进去搬酒。

    辰云和王灵儿正兴奋的计算着到底赚了多少银子，这时，一个乞丐模样的猥琐老头儿走了过来。

    这老头儿瘦弱的身板上顶着一个大脑袋，蓬松的白发几乎遮住整个脸庞，白发下隐隐闪现着腥红的鼻头。

    走到王灵儿和辰云近前，老头儿清了清嗓子，一个尖细的声音从纠结的山羊胡须上飘了出来：“我说两个小娃儿，你们可还有酒哇？”

    王灵儿和辰云正低头数着银钱，听到这个声音，快速抬头看了看，下意识的同时摇了摇头，异口同声的说道：”老伯，已经卖完了！“

    “小娃娃，怠慢长辈可不好，嘿嘿，老儿我的鼻子和灵的很吆，你们看我拿这个和你们换酒成不成？”

    “换酒？”

    “换酒喝！？”

    这乞丐老头从怀里掏出一本破烂书卷，纸张早已泛黄，蓝色的书皮已经变得乌黑，书卷外写着四个字“北山酒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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