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腺素充斥着他的身体,头脑发胀,眼睛充血,鼻嘴共用的大口吸气,心脏更是像直线冲刺的肌肉车,速度直线飙升。
强烈的感官刺激让安澜的额头产生出炸裂似的痛感,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他的脑袋里生根发芽,想要冲破头盖骨的阻碍一样,同时又有充满恶臭的气体源源不断的涌入他的口鼻。是死尸的臭味!安澜心头瞬间蹦出了这样的感觉。
虽然生于和平安全的时代,安澜从未见过死人,更没闻过尸臭,见识过最大的犯罪就是电信诈骗和偷自行车。但安澜还是一下子就确定了这种气味的来源,像是血脉基因中烙印下内容一下子被唤醒了。
这让人作呕臭气扑面而来,像是《异形》中的抱脸虫将八根腿箍紧宿主的面部,深植于此,让人逃脱不得。安澜涨红了脸,浑身的血管不自然的暴起,眼中也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血丝。
他想用手堵住口鼻,却没有丝毫作用,即使他屏住呼吸,恶臭的气体却像是不受皮肤的阻隔径直进入体内。剧烈的痛感随着血液的流动很快就遍布他的全身上下,心脏的每一次跳动都让痛感叠加一层,疼得他也不顾地面的灼热跪了下去。如果安澜身旁有人的话就会发现他整个天灵盖都在闪闪发光,像是被强光照耀的钻石一样耀眼。
在不远处,杀戮逐渐终结,追击者已经进化为胜利者。他们正在打扫战场,收缴着战利品与敌人的首级,他们脸上洋溢着农民丰收一样的喜悦,只是这收获的一颗颗“硕果”让人不寒而栗。他们相互谈笑,嘲讽敌人的弱小,交换着中意的战利品。猛然间一个追击者骑兵发现了一直躲在战场边缘的安澜,还有他产生的诡异现象。
他看到已经由点点星光进化到了如夜间灯塔的安澜,这个久经沙场的骑兵瞬间吓得瑟瑟发抖,好似看到了天敌般可怕。
他口中高喊着警示的话语,训练有素的同伴们迅速翻身上马,抽出已经入鞘的尖刀,紧握着弓失如临大敌的观察着不远处的安澜。这些刚才的胜利者脸上的喜悦已经消失不见了,取代的是慎重与愁容。
然而被疼痛所环绕的安澜对于刚发生的这一切还一无所知,他现在只觉得疼,疼的涕泗横流,疼的翻来覆去!疼的他忍不住嘶吼起来!
“嗷!嗷!嗷!”疯狂的吼叫着,安澜的喉管发出了正常人的声带不可能发出的吼叫,像下山巡视山林的猛虎,又像发狂暴怒的狮子。
这一声声嘶吼虽然稍微缓和了剧烈的疼痛感,却不曾想惊吓到了神经紧绷的骑兵们,其中一骑兵失手将拉满弓的箭矢射了出来,箭矢如同一道疾驰滑落的流星想安澜射去,所幸是误射射的并不准,弓箭斜插在安澜身旁的戈壁滩上,箭身不停摆动,上面依稀可以分辨出之前留下血迹,是回收过的弓箭。
近在咫尺的威胁一下子让安澜从疼痛的状态解放了出来,天灵盖的强光闪烁也随之一同消失了,仿佛疼痛臭气和闪光都不曾出现过。他闻到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他想要活命,他想要逃跑。
虽然剧烈疼痛暂时消失了,但是残留的后遗症还在侵蚀他的意志,肌肉麻痹无力,双腿仿佛灌铅般沉重,眼前昏昏沉沉的。该怎么办?现在半残废的自己跑得过四条腿吗?能跑得过弓箭吗?
我会不会死啊?!
在安澜惶惶不安时,追击者们神情严肃,满脸戒备的控马缓缓走向安澜,显然是因为刚才诡异的闪光让追击者们投鼠忌器。安澜更是不敢轻举妄动,很没出息举起双手显示自己并没有武器,没有威胁。
谁知安澜突然举起双手反而将戒备不已的追击者们吓得惊慌失措,甚至有几个骑兵吓得四散逃窜。
这是骑兵阵型吗?怎么感觉他们好像很怕我似的,要不要先站起来,跪着好丢脸啊!没错,当初头痛欲裂安澜难受的跪倒在地后,就没再起来。算了吧,还是别作死了,好好跪着吧,不是都说跪着生,站着死吗。
用讨采头的话安慰着自己,安澜强忍着昏沉的意识,打起精神。要死也不能糊涂的死了,呸!呸!呸!我才不会死呢!
就这样安澜看着高大的骑兵谨慎戒备的朝自己走来,他也逐渐看清楚这些骑兵的样貌细节,马上的骑手与西方的白种人并无太大的区别。但是他们胯下所骑的“战马”却是安澜从未见过的物种。
这些“战马”有相对于马短小却粗壮的四肢,庞大壮实的身躯与其说是马,还不如说是狮子和野牛的结合体。粗糙却坚硬的皮肤隆起密布的小疙瘩,像是披着厚重的锁子甲,粗壮的蹄子上还分裂出坚硬的利爪。
这尼玛是科莫多巨蜥的魔改究极体吧?
更怪异的这些骑兵马上挂着的首级:铁青色皮肤,面目狰狞,血盆巨口,凶狠的獠牙,虬曲的发辫。这哪是人类,活脱脱电影游戏中的经典兽人形象。
我,这是穿越了!看到这做不得假的实证后,安澜终于肯定了之前那个大胆的想法,只不过现在的处境看着十分危险啊。安澜闷声自问:我能和那些穿越小说中的前辈一样,过上打脸装逼后宫那样梦寐以求的生活吗?还是先保住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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