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逼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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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轻云淡，碧空万里，正是春季大好时节。

    白边县县城外是一片广阔平原，两骑马并行在平原之上。

    马背上的骑者是两个年轻男子，身形魁梧的男子姓谢名青；身材稍瘦些的叫柳峰。两人均穿一身兽皮背心，腰悬一口单刀。这装束，稍有见识者一眼就能看得出来，是桐州城风刀堂的人。

    这二人你一言我一地在闲聊。

    “前面是白边县，我们去白边县小作歇息再赶路。”

    说话者是谢青。他的目光看着前方，有些少年老成的苍白脸庞没有显露表情。

    “那再好不过了，什么少年武神大会，饿都饿死了，哪还有力气打架。”柳峰接话。

    二人此番前往武神山，是收到“武神大会”的邀请函。柳峰是风刀堂中数一数二的好手，年纪也才十九，正是参加此次盛会的最佳人选。

    “听说今年有好几位后起之秀，实力不容小觑。”谢青脸上依旧透着与真实年龄不甚相符的冷峻，这番话也像在自言自语。

    柳峰啐了一声。

    “在桐州，你的刀法或许数一数二，去到外面可就大不一样，尤其是武神山这种卧虎藏龙的地方。借着这次机会你也可以看看百家之长，须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谢青口气就好像教书先生在给自己的学生解释书中内容一般。

    柳峰就算很赞同这番话，他也不会说一句“你说的有道理”，甚至连点点头都不会。他千里迢迢赶路上山，一路上虽说吃住不愁，不过路途过于遥远，又没有什么有趣新鲜事物解闷，不免心中烦躁。他这人生性就怕枯燥无味。

    不知不觉中二人已到县城城门之下。

    刚到城门，便听到城内唢呐声、爆竹声、敲锣打鼓声混杂而响。放眼望去，一条青石砖铺成的大路笔直往城里伸延开去，街道上人山人海，喧嚣无比，热闹非凡。

    今天是二月初七，并非节日，气氛为何如此隆重？柳峰心中大感好奇。同时他喜从中出，兴许一路上的枯燥无味在进城之后就要有所改观。

    “是迎亲队伍。”谢青目光看着前方。

    柳峰顺着谢青目光看去，果不其然，顶红色花轿在密集人群中格外显眼。原来是谁家娶媳妇儿了。

    二人骑马缓缓进城。进得城中，路边有个包子摊，柳峰大老远便闻到味儿，拍拍旁边谢青的肩膀。谢青侧头过来，柳峰伸手指指路边，又摸一下肚子，示意腹中饥饿，要买包子。二人倒也心有灵犀，不言不语之中，谢青便已知晓其意。

    二人下马，拉着马绳，缓步走到摊旁。

    摊后站着一中年男子，生得垂耳黑粜，慈眉善目。却是双眉紧皱，不知何故。

    “老板，迎亲是件大喜事，为何见你愁眉苦脸？”谢青开口问道。

    中年男子便是摊位老板，他本来目视前方人潮，未留意到客人上门，听到谢青说话，扭过头来。他左右打量一番二人，随后长叹口气，缓缓开口道：“二位是从外地来的，自然不知道内情，这门亲事，就好比鲜花插在牛粪上，可怜哪。”

    笼子里的馒头香气扑鼻，柳峰早按捺不住。他也不去理会什么花插在什么粪上，连忙从钱袋中掏出四枚铜钱递了过去，要四个馒头。

    “四个馒头，好嘞。”

    包子摊老板做生意要紧，接过钱后，取出纸来将四个刚出炉的热馒头包好，递给柳峰。

    “女说什么插在牛粪上，到底肿么回事？”柳峰嘴里嚼着馒头，含糊不清地问。

    那包子摊老板听到柳峰问起，满脸愁容，缓缓开口道：“二位有所不知，这新娘子是县里裁缝店沈老汉的女儿，名叫莜莜。沈老汉为人忠厚老实，平日里对沈莜莜也是百般疼爱。可他那婆娘五姨就和忠厚老实的沈老汉截然不同了，仗着自己颇有几分姿色，不仅整日里在外边私会汉子，还动不动就要动手打可怜的沈莜莜。沈老汉在的时候还好，可谁能料到，这天有不测风云？

    这月初三，沈老汉不知害的什么病，呜呼一声就抛下沈莜莜走了，那五姨倒像是个没事人一般，竟然光明正大地将那平日里私会的汉子领回了家中过夜，我听说还是一天换一个，不带重复的。可怜的沈莜莜，每日里以泪洗面，但那又有什么用？五姨只稍一听到沈莜莜的哭声，便随手抓起身边的各种物事打她一顿。”

    “那女孩儿逃跑不就行了，干嘛站着给那臭婆娘打？多傻。”柳峰听得入迷。

    “天大地大的，一个女孩子家能跑哪儿去”包子摊老板又叹一口气。

    “那沈莜莜后来怎样？”柳峰急急问道。

    “还能怎么样，打归打，日子还是得照过。前几日里，沈莜莜上街买菜，被那县里的大财主李钱丰给相中了，他也认识五姨，便提出以一百两的价格买下沈莜莜，说是要许配给他的脑瘫儿子李运。你猜那五姨怎么着？眉毛都不眨一下，满口答应下来，她早就想将沈莜莜卖出去了，只是价格上一直谈不拢。沈莜莜的长相倒是遗传五姨，生的是花容月貌。所以五姨也不甘心以那十几二十两的价格轻易卖掉。这一听李钱丰出价一百两银子，喜上眉梢，眼睛直放出光来。这不，今天便是沈莜莜出嫁的日子。”

    谢青听罢，沉吟半晌，双手交叉环抱胸前，侧头说道：“我们去找间酒馆吃点东西赶紧上路吧，别管别人家的闲事。”

    柳峰闷了这许多天，一听有这么一桩趣事，又听沈莜莜生得好看，哪里肯随谢青，连忙说道：“难得碰到这么热闹的事情，不如我们去看看？”

    “我对这种事情没什么兴趣。”

    “师兄，你这就未免太无情了，你不去，我可要去。”

    “你非要去我也不拦你，我就在前面那家‘福海酒楼’等你。”谢青指指前面的酒楼，拉着马绳便往前走去。

    目送谢青走后，柳峰连忙转头向包子摊老板急切问道：“婚宴在哪儿举行？”

    “应该在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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