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忽然,他说,你鼻涕都拖好长了,鼻音有点重。
我抬头,他递给我一张纸,自己却也抬着头擦着眼泪。
我擦了擦眼泪,说,你为什么从来不看我?
他擦着鼻子说,你不是说,我要是敢再回来就打断我的腿吗?
我被噎住,道,我说打断你的腿,你就不看我?
他说,那你还不要我看你?
我说,那你还不来看我?
他说,你又不要我看你?
我说,我不要你看我,你就不来看我?
……
我放声大哭,眼泪就像水一样。
米军说,我不知道。
我听到米军也哭了,可是我忍不住自己的哭,我也没办法安慰他,我眼泪糊着眼睛,鼻涕糊着鼻子,我终于喊出了,哥哥!哥哥!
我喊出来,心里知道自己终于喊出了,我终于回到了有一个哥哥的我。
我坐在床上,米军坐在旁边。我跟他说:我记得本科的时候,我傻乎乎的。室友跟我一起去面试学生会。我面试上了两个部门,而室友找了自己的学长都没有被选上。我不知道人心多变,回到寝室,她的脸色变化了,而我还好觉得自己对不起她。可是,我在想办法对她好的时候,她却对别的寝室人说我认哥哥才选上的。
米军说,谁说的?
我说,就是那个同学啊!我顿了一顿,说,可是,我怎么跟人家解释,人家都不听……后来,人家带着别人不跟我玩了。
米军说,要是我那个时候在,就好了。
我没有说,你在也没有用。我知道,这话是没有意义的。如果,他那个时候在,我起码知道我还有哥哥,不管他会不会帮我,我都知道我有哥哥,被排挤的时候,可以去找哥哥,伤心的时候,也可以去找他,想起那时候,自己被排挤,站在学校图书馆的后面,阴沉沉的天压在头顶,我渴望着下大雨,大雨,特别大的雨。
米军说,老师也不管吗?
我看着他,说,老师怎么会管?因为我是外地的,到大三的时候,她们打游戏,打到三点钟,白天在寝室睡觉。我早晨起床去自习,她们给辅导员打电话,跟辅导员说我打扰她们学习。要我搬出去我们辅导员给我打电话,第一句话,就是,你这个女同学怎么回事,你一个外地人竟然敢欺负我们本地同学!
我慢慢地说,他伸手给我擦眼泪。
我知道我一定丑死了,又是鼻涕,又是摔伤的脚,脸色一定很难看,像是一个告状的小孩子,一定是委屈巴巴的样子。可是,我现在有哥哥了呀!丑又怎么样呢?我告状又怎么样呢?我的委屈终于有人在意,有人依靠,有人撑我说,说吧,说吧,哥哥在呢。这就是安心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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