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人世无常

的威望，后来，原山寨的二寨主，在一次火并中没挺过去，刚好又是黄辰为他报了仇，而且有刘正、李旭两个武功不弱的兄弟拼死力挺，最终，被下面的人推上第二把交椅，但胡豪两人并不是太和睦，刘正和李旭曾多次偷偷告诉他，大寨主想拉拢两人，而对于想破坏三人兄弟之情的人，李旭三人从来都缺乏好感。

    这次和山寨火并的敌人是李家堡的人，刚开始，黄辰便怀疑过是不是胡豪故意找来想做自己的，毕竟胡豪和李家堡有很多的利益往来，但结果显示是自己思想太肮张。

    “弟兄们伤亡如何？死伤弟兄的后事办的怎么样了？我昏迷了多久？”想起那一场血战，黄辰便是一阵心悸，自己人数占优的情况下依然被对方干掉两个头领（死而复生也算送了一次人头），重伤一个。

    “大哥前天受的伤，至今天已有两夜一天了，李医头已经瞧过了，说只是脑部受到重击，只要醒来便无大碍，除了守寨的十八个弟兄，只活下来了二十三个弟兄，其中还有两个伤太重，李医头说能不能撑过去了要看天意了。至于死亡的兄弟我已经在昨天下午火葬过了，山下有家人的等处理完山寨事务便派人给送回去。”

    说起李医头的医术，黄辰也没话，李医头是黄辰一次打劫时，从路过的刺配官军手下救下来的，本以为只是个普通游医，但是很多以前看来必死的伤病，到了李医头手里，竟然没几天就生龙活虎起来，从此，李医头在山寨中，就有了被供起来的祖宗一样的地位，在山寨中，很多时候两个寨主的话，都没这个脾气古怪的倔老头儿好使。天揉了揉发胀的脑仁，很想躺下休息一下，但是山寨现在的情况，使得他不得不咬着牙起来处理事务，特别是那个李家堡的事情，更是让他坐立不安。

    在黄辰的坚持下李，旭扶着他向山寨聚义厅走去，现在正是一年中最热的夏天，大概是十点多左右，但是毒辣而刺眼的阳光已经晒得人睁不开眼，他不得不手搭凉棚向前走，走到聚义厅门前广场时，只见在毒辣太阳下，广场上十几个身上穿着简陋丧服，面容惨淡、双目充满绝望妇女，搂着几个不住哭泣的孩童，跪坐在广场上，而他们每人身边是一个个简陋的包裹。他回忆了一下，便明白了过来，按以前的规矩战死喽啰们的家人，若是有用的可以留在山上，用劳力换一口活下去的口粮，其余的人，只能领到阵亡抚恤金后，被驱逐山寨，虽然有山寨发放的抚恤金，但是在这个人吃人的社会，家中有男人还活不下去，更不用说只剩下这孤儿寡母，有限的抚恤金用完之后，可怕命运可想而知，大人自己还好些，可是想到自己的儿女将要面临的可怕结局，这些人一个个便是心如死灰。因为山寨毕竟不事生产，粮食根本无法保证人人都能吃饱，战斗人员都还不时要饿着肚子，哪有闲粮再养些闲人，有那些粮食，还不如下山再招几个能打能跳的青壮喽啰呢，而被驱逐出山寨的老弱妇孺结局如何，却不是山寨能超心的了，毕竟山贼们自己都还吃不饱，自己家人都管不过来哪还有闲心管别人的事啊，黄辰倒是反对过，但是在这个事情上，却得不到太多支持，毕竟当山贼的拖家带口的并不多，都是光棍条子，自然不愿把自己还不够吃的口粮，再分给别人的家人，虽然之前是战友，但山贼这个特殊职业，特别是牛头山这样的小山贼团伙，战损率实在太高，战友换的太勤，感情自然没那么深。

    黄辰转过脸，坚定地对李旭说：“既然大当家不在了，那以前的规矩便要改改，不能让为咱们死去的弟兄，死了之后家人连口饭，都吃不上。以后山寨中战死兄弟的家眷，全部由山寨一力承担抚养，便是山下家眷，若是愿意来山寨中，无论老小全部由山寨瞻养。”

    声音虽不大，但是广场上，那些等待着被无情抛弃的孤儿寡母们，听得山寨二当家的愿意继续收留他们，这是无助而绝望的她们听到的活命之音，她们知道，新的寨主已经发话，她和她们幼小的儿女，暂时不用面对那凄惨悲凉的命运，一个个爬起来趴跪在地上痛哭到“谢谢当家的活命之恩，谢谢当家的，以后做牛做马也要报答当家活命之恩……”看着趴跪着痛哭的这些朴实妇女，黄辰心中一酸，连忙去扶她们道：“大家快快起来，以前是山寨对不住大家，我黄辰对天发誓，至今日起，凡是因山寨而战死之人，其家人便是我黄辰的家人，只要我有口饭吃，绝不让死去的兄弟寒了心。”身旁众人听得新寨主铿锵有力的誓言，一个个心中燃起一团熊熊火焰，充满了对新当家的敬畏、感激之情。

    “诸位都安心的回原来的住处吧，山寨现在百废待兴，希望各位节哀，以后，我会安排三头领为诸位安排些力所能及的活计，让大家不至于每天提心吊胆的，都先回去吧。”十几个农妇，一个个被扶起来后，黄辰让她们领着孩子，拿起自己的包裹，先回了自己原来的住处等待消息。

    李旭领着黄辰，先来到聚义厅隔壁的房间，那里是原大当家胡豪的灵堂，两个守在门口的喽啰，向两人抱拳行礼，黄辰善意的向他们笑着点了点头，灵堂内摆设极其简单，只有一个懂婚丧礼节的老董，在灵堂招呼着。

    老寨主没有家眷在山上，以前倒是抢了一个压寨夫人，后来不知什么原因死了后，胡豪便也没有再娶，黄辰上前，看看了安静躺着的胡豪，心中一阵伤感，虽然两人不时有点儿小摩擦，对胡豪有些做派看不惯，但胡豪很少仗势欺压他们，也算得是一条好汉，而且相处这么长时间，人都是有感情的，人一死，所有生前的怨气恨怒全都随着烟消云散，记忆中留下的只剩那写美好的相处时光。想到记忆中两人相处的点滴，两世为人的黄辰也不禁悲痛不已，黄辰咬牙道：“放心吧哥哥，哪怕拼上我这条命，我也一定会让李家堡血债血偿。”

    李旭看着安静躺着的胡豪，也是唏嘘感慨，听到黄辰的话张嘴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两人按老董的指示祭拜一番，便走向隔壁聚义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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