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胡诌的,之前他听朝中大臣常说什么:“刀斧虽利,不加无罪之身。”当时他还心想:“皇上说谁有罪,谁就有罪,只有皇上没有罪过。”没想到就记住了这一句,竟用在了这地方,面对田伯延的追问,他急的满头大汗,他又冒出一句“加之不祥。”田伯延听完一怔,邱顺还以为真把田伯延给唬住了,其实田伯延也不知道这“加之不祥”是啥意思,不管祥与不祥,皇帝今天必须得死,他只是突然觉得自己没时间跟邱顺逗闷子了,就从自己怀里摸索出一个瓷瓶,捏着瓶底儿递到皇帝面前晃了晃,依然阴阳怪气的说:“陛下自己来,还是让甲士伺候您?”在场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什么意思,皇上自然也知难逃一死,心里反倒不那么纠结了,用力扭着双臂挣脱挟制他的甲士,又推开抱着他的邱顺,起身走向卧榻,端端正正的坐在榻上,扯了一扯衣襟上的褶皱,便把双手轻放膝上,面容安然,就似往常一样喊道:“邱顺。”邱顺听到皇上叫自己,赶忙膝行到塌前,双手伏地,跪在皇上身边应道:“黄门令邱顺在。”皇上接着说:“命你为朕奉毒。”伏在地上的邱顺听到皇上的话,嚎啕大哭,哭的在场众人无不心中凄凉,赵铁铮忽然上前狠狠一脚跺在邱顺身上,把邱顺蹬翻在地,喝到:“快点。”邱顺忍住了嚎哭,极不情愿的在地上慢慢的爬了起来,满脸涕泪,一边抽泣,一边哆哆嗦嗦的伸出双手接过田伯延手里的瓷瓶,吴兴实在看不下去了,就别过脸去,冲着房门。
邱顺浑身颤栗的揭开案几上的一只盖碗,打开瓷瓶,慢慢的把瓶里的毒药倒进盖碗,倒着倒着邱顺又嚎哭起来,可不管他倒的多慢,就这食指大小的瓷瓶儿,总是很快就倒完了,倒完了以后,嗓子也哑的哭不出声了,他双手端着盖碗的托,一边抽泣一边走到皇上塌前,慢慢的跪在地上,双手把茶碗伸到皇帝面前,皇帝接过盖碗幽幽的说道:“朕自束发之年登基,在位十八载,虽无功于社稷,却也无甚大过,不想却是如此下场,唉……”邱顺听罢心中又是一阵悲怆,一把抱住皇帝的腿又放声痛哭起来,皇帝盯着碗里的毒药,看了一眼抱着自己的邱顺,嘴唇动了动,像是还想说点什么,终究是没说出口,又是长叹一声之后,将碗中毒药一饮而尽。
这药性发作的很快,皇帝喝下之后一下仰到在卧榻上,双手紧捂小腹在榻上挣扎了几下就不动了,邱顺见状发了疯似得一边摇着皇帝的尸体不停的喊:皇上、皇上,随后又开始嚎啕大哭。
眼见皇帝已死,田伯延、赵铁铮等人总算松了一口气,心里都盘算着该下一步行动了,可就在这时邱顺却猛然站了起来,面目狰狞,头发散乱,瞪着两只通红的眼珠子死死盯着田伯延,在场的所有人无不毛骨悚然,田伯延也心中悚惧,只听邱顺突然怪叫一声向田伯延扑了过来,双手在田伯延脸上一通乱抓,吓得田伯延一把将其推开,邱顺被他推的向后倒退了好几步,又随手抓起案几上的砚台,猛力向田伯延扔了过去,田伯延闪避不急,砚台正砸在了他头盔之上,墨汁劈头盖脸的撒了他一脸,田伯延还没在这一惊之下回过神来,邱顺又对着田伯延冲了过来,田伯延盛怒之下抡起佩刀猛然劈向邱顺,田伯延本身就力气大,又加上邱顺向他冲来的这股尽头,这一刀竟然把邱顺透肩砍到胸口,鲜血四溅,邱顺发撕心裂肺的哀鸣,田伯延用力猛拔出嵌入邱顺身体的腰刀,邱顺失去支撑就倒在血泊里抽搐,田伯延狂性大发一刀连一刀的砍着邱顺,血溅的到处都是,一会功夫,就看不出地上这人的模样来了。
田伯延总算是出了这口恶气,随手扯过一副布帘胡乱擦着溅满鲜血和墨汁的脸,赵铁铮本想制止田伯延,可这短短的一刹那,他根本拉不住他,等田伯延冷静下来,赵铁铮小声说道:“将军好生糊涂,你杀了邱顺,后面诸事多有不便啊?”田伯延忽然醒悟,但看看地上那一滩血肉模糊的邱顺,无可奈何的问赵铁铮:“事已至此,还能咋办?赵铁铮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说道:“见机行事吧。”
本节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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