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突兀醒来

敬的站在寝宫门外，低声说到。

    ……

    “撤了吧……”瑾云回应中满是萧然……

    “是。”木瑀低头行礼，端起膳盘走下寝宫，待穿过廊桥走回灶房之时，这才抬头深深的看了一眼楼上那个极为孤独的身影。

    一夜无话，龙牙儿虽在昏迷之中，呼吸却极为安稳。

    趁着天色未明之时，木瑀曾悄然放出神识探查龙牙儿体内情况，见龙牙儿内腑和骨骼之伤均已完全愈合，经脉比之前更加坚韧宽阔，更有灵力在自行运转……心中倒是极为惊叹不已，也更添了几分对冷云仙长对寒月门的戒备之心。

    从龙牙儿受伤至今，木瑀可谓从未安眠，而今那小家伙就在自己身边，呼吸安然，身体无恙，木瑀这才终于放下了心，待夜空中的启明星冉冉升起之时，却沉沉睡去。

    这一觉，木瑀睡的极为安心，却也全然忘了时辰。

    等到木瑀醒来时，已经日当中天，木瑀慌乱爬起穿好衣衫，跑到院中之时，才发现瑾云上人此刻不在宫里。

    不在也好，至少龙牙儿能得今日安稳。木瑀心想着，回灶房又取了一瓶清风露喂着龙牙儿喝下后，便又来到灶房为自己弄些吃食。

    ……

    一股冰凉的液体顺喉而下，那清爽略显冰冷的感觉让一直处于昏迷中的龙牙儿神智略微清醒了几分，而后龙牙儿强逼着自己醒来，待双眼缓缓睁开之后，却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混沌空间里。

    空间里雾气深重，伸手难见，龙牙儿勉强站起身来，却只觉得头重脚轻，异常难受。

    强撑着让自己走了几步，伸手挥了挥，却始终赶不走这把自己团团笼罩的迷雾，龙牙儿不由得有些沮丧，只好先坐在地上休息一会。

    “龙牙儿……”

    一个声音忽远忽近，却在空间里反复回荡。

    龙牙儿仔细聆听，却发现这个声音极为陌生，不是木瑀也不是瑾云……

    “你是谁？”龙牙儿站起身来，大声回问。

    “龙牙儿，你后悔吗？”

    “你是谁？！”

    “你后悔吗？”

    “不后悔！”

    “数年之中，小伤不计，重伤数十次，神海屡次被伤，这一次更被伤了脊骨，神海岌岌可危……你仍不后悔？！”

    “那又如何……我如今不依旧好好的站着吗……后悔，不，我不会后悔，永远不会。”

    “那你还要这样走下去吗？”

    “要！”

    “为什么还要走下去？”

    “我不后悔，可我却很软弱，软弱到任人宰割。可我不想这样，我要变强，我要让自己变得足够强大，强大到能够保护我想保护的每一个人，不让他们和我一样承受这般伤害，强大到我能问鼎修界顶峰，问鼎置魂阁，夺回他们从我身上抢走的东西，改写修界未来！”

    “你想保护谁，你又能保护谁？”

    龙牙儿不语，脑海中却次第闪过了木瑀的身影、灵宫里瑾烟姑姑的画像、儿时记忆里模糊的村庄、坐在自己身边大快朵颐的沖休……

    “我现在虽小，可我终究会长大。而我，也会变的很强大。我想保护现在和以后在我身边的每一个人，虽然我现在没有任何能力，但是以后我定会让瑾云、让寒月门让整个修界都刮目相看的！”

    “瑾云？你说的是他吗？”

    浓雾散开，一个身影缓缓走来，却正是龙牙儿印象中的瑾云。

    青色长袍，面庞消瘦，长发散落披在身后，手中拎着一坛桃花月酿，仰头咕咚咕咚灌了一大口之后，双眼血红的看着此时的龙牙儿，脸上肌肉微微抖动，牙间发出咯咯之声，随后怒张其口，带着滔天怒意对着龙牙儿大吼了一声。

    “龙牙儿！！！”

    “啊……”龙牙儿低吼着慌乱从床榻上窜起，瑟瑟发抖中迅速向床头一角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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