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紫气东来三万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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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牛喘了口气，感慨于李砃的坦诚，千年修真悟道，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确实是不靠谱，有些事情最终还得靠自己，凝神思索了一下，郑重地说道：“好，我答应你，不过不是因为你。而是因为，在须弥界，我还有事情没有了结，我也要回去。”

    “哈哈哈，走，出去喝酒！”李砃手抚白须，爽朗说道：“我终于可以放心去了。”

    李青牛收好装着小还魂丹的黑色药瓶，一边走一边问道：“师兄有没有感觉到，这杏花红的酒有什么不同？”

    李砃头也不回地说道：“这酒本身就是天地精华所在，品相纯正，是修真者的绝品佳酿，在这个世界上，也实在是难得。这个世界修真者太少了，大多数的人只知道这酒好，却很少有人体会得了其中的妙处。”

    “只是比起我宗青龙门酒仙派的‘大梦千秋’还差了那么一点点味道。知足吧，已经是难得一见的好酒了，喝了十年了，如今心愿已了，我跟老牛也该去了。”

    李青牛与李砃相对而坐，跳动的火苗映红了两个人的脸庞。

    看着静静而卧的老黑牛，李青牛问道：“不知道什么时间在什么地方可以再见师兄？”

    “元婴九变小天劫，没啥大不了的，紫气东来三万里，青牛西去五千言，何时何地相见，看缘分吧。喝完这坛酒，就此别过……”

    金鸡岭上，老槐树下，夜幕低垂，群星闪耀，篝火跳动，夜风轻拂，酒香四溢。

    再见，即是来生，又是一生，又是一变，又是一劫，又是一个轮回，青牛西去，紫气东来，但又何尝不是一个新的开始。

    这些感受，对于历经天魔境、须弥界两次修真的李青牛来说，真的是再熟悉不过了。

    李青牛看着李砃端着最后一碗酒，骑到老牛背上的，仰望着星空，快意地笑着，老牛打着响鼻起身。

    一人，一牛，向岭上去了。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一句《太上真经》，一口杏花红，直到身影隐没在这夜色里。

    当耳边清晰地传来一声酒碗扔在山石上碎裂的声音，李青牛感觉夜风吹落了眼角的两滴泪珠，掉在了手心。

    李青牛在石屋前的一块大青石上盘膝而坐，运转起大象周天术，杏花红的精纯之气随着血脉涤荡丹田，空间内荡起薄雾慢慢凝结，隐约包裹着如意珠，在光华下高速旋转，隐隐透出一丝紫气，欢快地接纳着似乎无穷的力量。

    苦笑了一声，李青牛感慨，虽然自己口口声声地说不舍得用这如意珠，但运转起大象周天术之后聚集的精元之气还是吸收着如意珠的能量。

    想要回到须弥界，还就得修仙，修仙又不想用如意珠，但自己又无法控制不用如意珠，这其中的矛盾让人很是尴尬，远不如在天魔境四处抢夺天魔斗珠直接炼化吞噬来得爽快。

    好在就像地球之于太阳，吸收的能量应该微乎其微吧，李青牛暗自安慰自己。

    岭上农家的鸡叫了三遍，东方泛白，篝火已灭，散着带着未尽的余烟，又是新的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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