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灰盒,对我妈讲,妈,我去重庆找工作了,不用给我们做早饭了。
我讲完这话转身就进了屋子,要不然我妈肯定会唠叨一大段要我吃完早饭再走的话。我进屋之后,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陈先生对张哈子讲,这个小娃娃开窍咯。
我没明白陈先生的意思,但是张哈子看了我一眼,然后讲,哈差得远,最多就是心明顿悟,没得以前啷个蠢老。要是早晓得刘桑祎死老哈有这个效果,就应该早点让刘桑祎死掉。
于是,我和陈先生一人抄着一把椅子,站在床边左右两侧,封住张哈子逃跑的路,张哈子这才不得不承认他刚刚说错话了。
闹了一阵,我和张哈子出门去接凌绛。路上的时候,张哈子对我讲,有件事我要和你先讲清楚,你做好心理准备。
我讲,么子事?
他讲,昨天晚上后山滴那个声音,不是么子阴人,是刘桑祎。
我的身体好像是僵硬了一样,迈出去的脚步悬在空中好几秒,“哦”了一声之后,这才踏下。
往前面走了几步之后,我才问,为什么会这么痛苦?
张哈子讲,按照正常滴逻辑,是不是人死老,然后再去火化?
我讲,是的。
张哈子讲,但是严格意义上来讲,刘桑祎并不算死老,对不?
我点头。
他继续讲,她哈没完全死透,那么就会有感觉。另外,就算是她死透老,但是她滴魂魄被你爷爷困到刘寡妇滴身体里面出不来,你自己想一哈,这会是啷个一个结果?
我想到之前我抱着的那盒骨灰,突然全身冷汗,再也挪不动步子了。----这就意味着,刘桑祎是活活被烧死的!这样的痛苦,难怪她会叫的那么凄惨!
但是事情还没这么简单,张哈子继续讲,你不要忘记老,刘寡妇滴身体是哪个处理过滴?是你爷爷洛朝廷!你以为一般滴火就烧得烂老?就算是老子手里头滴鬼火(我不是第一次知道这个名字,但是第一次知道原来鬼火指的就是以前见过的绿色的火焰,而不是以前听别人说的坟头的那种鬼火),烧起来都可能要烧一段时间。但是就是这一段时间,对刘桑祎来讲,可能度秒如年。
我觉得我胸口有一块巨石压着,很难继续呼吸下去,张哈子站在我身后,替我顺气,然后对我讲,不过你也莫太自责,她刘桑祎是玩火滴高手,很可能也有办法没得啷个痛苦。
我晓得这是张哈子在安慰我。要是她没有那么痛苦的话,怎么可能呻吟了一整个晚上?而那个时候,我竟然在他妈的睡大觉!甚至还嫌那个声音朝着我睡觉了!
一想到这里,我就狠狠的给了自己一耳光。我还准备再扇的时候,就被张哈子给拦了下来。他讲,之前哈讲你开窍老,啷个现在又蠢回去老?难道刘桑祎是因为你才死滴?莫啷个自作多情!你要是想赶快学会以物传法,你就要先学会看透生死,要不然,你迟早变成神经病。凌绛他屋爷爷凌严堂就是一个典型滴例子。你当真以为他变成癫子全部是你爷爷滴手段?哼,你也太小看他们四川凌家老。
张哈子讲的这些道理我都懂,但是我要我一时之间就接受这个观点,还是很难做到。而且他们凌家和我爷爷之间的恩怨,我一点都不晓得,张哈子这么讲,并没有多少说服力。
我们到凌家住的地方后,凌家已经坐在院子里,双手托着下巴看天空仅存的几颗星星。见到我们来了之后,就起身朝我们走来。她站在我面前,突然一把扑进我怀里,哭的泣不成声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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