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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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尼德诺威廉斯被吵醒了，他听门房与一个女人的争论，他稍微清醒些，听出了依洛娜艾德文的声音。他走下床，把门打开。

    争论顿时停止，门房转过头，尼德诺首先发声：“让她进来。”门房注视片刻，便对艾德文说：“请原谅我的粗鲁。”

    门房下去了，艾德文走进来。尼德诺注视她手上捧着的白花，便说：“我已经没事了。”

    艾德文把花放好，一声不吭地转身走来。尼德诺被她抱住时，右手把门关上。他说：“我没事了。”

    肩膀上传来一个低低的声音，“不要走了。”

    “我不走。”

    一阵沉默。

    艾德文说：“婚礼可以延迟吗？我父亲受了伤。”

    尼德诺哑然，他本想说自己并没把婚礼当真，到了口上却成了一个简单的字，“嗯。”

    艾德文忽然背过来，尼德诺偏了偏头，看见她正在抹眼角。

    “咚咚。”敲门声响起，随后是将军的声音，“威廉斯，我听说你醒来了。”

    尼德诺走过去开门，又挡住将军进来。将军愣住片刻，便露出意味深长地眼神，并说：“现在很不安全，我劝你们找一个远离西方与南方……”

    尼德诺打断声音，“为什么？”

    “探子得到消息，南方的王国被兽潮……毁灭了。就刚刚，城里忽然出现这种野兽。”

    “杀不死吗？”

    “它们的防御力很低，普通武器就能杀死，但数量太多。”

    将军把一根手指比作一个人，他张开手说：“多了近乎十倍。而且它们能轻易撕开板甲，士兵穿没穿都没区别。”

    “所以？”

    “让你们找一个安全的地方，我相信王国一定能解决的。”

    “现在出发？”

    “起码让‘贵夫人’先离开吧。”将军挤了一个眼色。

    在家族会议里，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好看。

    丽莎阿切尔听着族长说，又听见头上方的惨叫声、咆哮声。就在刚刚，一群狗一样的怪物袭击了城市，士兵死光了，阿切尔家族也未能免于灾难。

    男仆提起长剑在地面守卫，族人们来到这个地下室。丽莎不确定它们能不能嗅着血气来到这里，但她能确定，再不如何举动，所有人都要死。

    家族的几个长老交换了意见，于是对族长说：“圣杯忽然出现，一定有神的道理。”

    族长点头，一个长老说：“家族内在场年满十六的人来到前面。”

    据说圣杯会在灾难来临之际，挑选适合的族人，让他或她作为救世主，去解决灾难。比如一百年多前的黑死病，正是阿切尔圣杯出现之际。

    族人们满怀希望地走向前方，又灰心丧气地下来。轮到丽莎了。丽莎站在圣杯前不知所措，她注视圣杯里的水，忽然听见一个声音。

    “为了生命，你必须承载着——”

    圣杯的水忽然泛起金光，长老们露出错愕的表情，后边的族人们发出惊异声。

    族长说，“圣杯选择了……”

    那个声音，“承载着——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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