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要决断了,害人之心咱们沒有,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啊,天知道这些新军军官们凑一起商量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金长森苦口婆心的劝道。
琉球的人心还真是散了,这时候就连一直都亲近肖乐天的林远渺都目光犹豫了起來“金兄啊,您这想的也太悲观了,局势不至于吧,新军也都是陛下的新军,他们难道还敢作乱不成。”
“糊涂,肖丞相在当然一切都好说,但是现在丞相生死不知,你知道这些野性难驯的兵大爷会不会脑子一热。”金长森一句话就塞的林远渺哑口无言了。
这时候尚泰王轻声说道“防人之心,金卿你告诉朕,要怎么防,我们手里有什么力量防。”
金长森冷冷的看了看周围的黑暗突然低声说道“这就要看明天咱们怎么谈了,臣不敢打包票,但是咱们心中一定要有个计划……如果龚橙所说全是真的,那么我们未來完全可以借助法国人的兵力來自保啊。”
“什么,你金长森要叛国吗,法国人屠杀这么多百姓,你居然要和他们合作。”黑暗中传來蔡瑁低沉的声音,紧接着将军疲惫身影出现在火堆旁。
“陛下,臣可以用脑袋担保,新军绝对不会背叛的,这是丞相一手练出來的兵,那些小课堂陛下您也听过,丞相从始至终都反对血淋淋的改朝换代,肖丞相绝对不是曹操。”
金长森苦着脸向蔡瑁摆手“别嚷嚷,别嚷嚷,我什么时候说过丞相要造反了,我害怕的是新军里面出几个狂热分子,要是真的搅黄了和平谈判,到时候咱们琉球还得死多少人。”
“再说了,我又沒说现在就投降法国人,一切不都在谈判吗,我金长森祖居琉球,我难道还能害了琉球不成,治国从來都不能意气用事,弱国无外交啊,当年为了生存我们可以在日本人的统治下忍辱负重,今天难道就不能在洋人面前委曲求全吗。”
金长森的话可谓掷地有声,摔到地上都渗血,周围的琉球重臣一个个听的面红耳赤但是谁都沒法反驳。
蔡瑁紧攥着双拳想打人可是却找不到对手,弱国的命运哪能由的了自己,人世间哪里又那么多的不服不忿,生死存亡的威胁下还是活着最大,至于什么意气、报仇的气话还是说说就算了吧。
金长森不是投降派,他只是一个纯粹信奉强权的一个政客而已,生存在他的眼里要重于什么道德颜面,在他的政治词典中根本就沒有什么丢脸之类的词汇,延续琉球国祚的任务要高于一切。
“哎……”琉球君臣中最强硬的蔡瑁,到最后也长叹一声不得已低下了头。
这是一个不眠之夜啊,围绕明天的谈判无数人都在做着准备,大海上的龚橙也沒有睡,他喝着苦茶瞪着眼睛望向那霸,嘴里跟个神经病一样唠唠叨叨的。
“怎么还不乱,这都后半夜了,怎么还不乱,该死的,这群天国余孽长进了,居然能忍住,这怎么可能呢。”
“范镰那是什么人,晋商里面有名的硬骨头,护短的厉害,为了女儿不缠足他都能和大哥闹翻了……梁坤是什么人,天国余孽啊,瞒得了别人但是瞒不了我去,他会向法国人屈服,他会向老子我低头。”
“至于其他的那些新军军官,让肖乐天练的一个个跟骄傲的公鸡一样,自从成军之后就未尝一败,他们死了那么多人,就能咽气。”
龚橙第一次发现事态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握,原本一环套一环的绝户计,却异常的松动了一环,这让有点偏执狂的他很是不舒服。
水狗非常了解自己的主人,他在一旁赔笑道“大人不必担心,我送信的时候那梁坤已经火冒三丈跟蔡瑁他们骂在了一起,双方就差动手了……现在沒有火并,也许双方都在积攒怒火,猜疑这种东西是压制不住的,时间越久最后爆发起來就越严重啊。”
“哎呦,你小子长进了啊,我真的沒白培养你一场……好好干吧,等将來琉球落到我的手里,我给你一个大将军当当,水军还是陆军随便你挑。”
“哎呦,奴才谢老爷赏了,要干小的也要干水军,当年我是海贼可沒少挨骂,这回我要是当堂堂正正的水军了,以前那些人还不得气死啊。”
水狗谄媚的笑着给龚橙倒了一杯茶“水军好啊,回头我还能帮老爷做点买卖啊,要说这海商可是赚钱,我得给老爷多捞点……”
“哈哈哈,臭小子嘴真甜,就这么办了……老爷我去睡一会,你盯紧了那霸,要是有异动就喊我啊。”
水狗一个千打了下去“嗻……老爷您歇着,奴才保证给您办的妥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