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聚首结缘之七色粉（4）

;   那老道士吃完后，饮了一口先生置于他面前的茶，方才说道：“多谢在下，老道道号玄冠子，俗家名唤张理，还未就请教高姓？”

    “在下姓杨，这位是小徒。”先生介绍道，又问：“道长如此追踪一弱女子，所谓何事？”

    “那女子是一妖孽所化，哪里是弱女子！”那老道突然说出这样一句。

    “烟花之地的女子确实是妖艳了些，也却也耽不得弱女子之说，更枉论妖孽一说了。”先生应道。

    “此妖非彼妖。她并非是人，而是人之欲念所化，吸食人间种种欲念而生，若是不除，将危害人间。”那老道解释。我听闻此话，却有些茫茫然，玉奴那样美丽的女子，怎会不是人。虽说母亲也给我讲过一些鬼神的故事，可那终究只是故事，老道莫非是疯魔了，若是玉奴是妖，先生又与她相谈甚欢的样子，况还是先生旧时相识。

    “哦！人之欲念无有尽时，从女娲造人之始，人便皆有，否则也不会生出种种喜怒哀乐悲欢离合出来？既然有，又怎生说那漂亮的人儿是欲念所化之妖呢？人之欲念不除，欲念所化之妖便到处都是，这妖既也是人心所生，人心之欲念又哪里除的尽？道长难道不晓得这个道理么？人欲弱，而妖弱。人欲强，而妖强。若是想除去此妖，不若道长去开个道坛讲个道法度度人心，比四处颠簸流离的追踪那不可杀死之欲念，岂不好上许多？”

    那老道听到先生这一番说辞，有些怔住了，但片刻又清醒过来，说道：“但欲念化形为妖，却是要人间大乱的。此妖不除，老道心内不安。我看你骨骼清奇，又是习武之身，万不可被那妖孽迷了眼睛。”说完此番话便转过身不再言语，闭着眼睛入定起来。

    先生看他没有起身要走的意思，又觉得道不同不相为谋，再多说无益，况也达成了玉奴姑娘所托挡了老道的目的，便招呼老吉木收拾物什，又对着老道拱手告别：“道长，山高水远，来日方长！”

    那老道却无丝毫反应，想是与先生的一番话让他心内起了波澜，不愿搭理我们罢！但是先生依旧嘱咐老吉木留了些糕点之类的东西给老道。

    之后在路上先生感叹道：“‘盛世的和尚，乱世的道士。’怕是这天下不得太平了，真是：兴，百姓苦。亡，百姓苦。这天下的黎民百姓又将遭受苦难了罢！”

    我不知先生此话何意，又觉得先生做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甚是像刚刚的道士，我那时太小哪里懂得玉奴姑娘、先生和老道接连着说的天下即将大乱对于我们这些百姓的影响，只是隐隐知道兴许将会发生不好的事情。

    我们与玉奴姑娘、老道士分别后数日，始才听说南方很多的地方前段时间遭遇了水涝灾害，哀鸿遍野，黔中多水，对于水涝应付自有一套流程，不至于慌了手脚，官府也也开始筹集粮食，而粮食的价格也见日里不断的上涨。

    庞叔过来时，颇有些唉声叹气，叮嘱让母亲多备些粮食，因南方大部分地方都发生了水涝，黔中虽然向来雨水多，但也怕糟了水涝或者是旱灾，田里的庄稼涝不得旱不得，哪个都得精心的伺候着，若是糟了灾怕是佃户们的生计会艰难些，而黔中部落又多，历来好战，怕是会起战事。

    此时我方才模糊的懂得，原来他们说的话是这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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