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聚首结缘之七色粉（2）

知道青楼里的姑娘不是什么好人，否则也不会被邻居家的驹儿娘整日里的挂在嘴边骂，又使得驹儿爹神魂颠倒了，只是人人都为着美好的事物神魂颠倒也是情理之中，因确实赏心悦目，叫人心生欢喜，恨不得再看上一眼的。

    一时之间，我也不晓得这青楼勾栏里的姑娘们到底该如何评判了，兀自低着头红着脸坐在晃悠的牛车上盯着坐垫上的花纹发呆。

    不多时老吉木便将牛车停在了那女子所说的半山亭，又将牛车上的诸般物什搬下来，准备为先生烹茶、煮饭。

    这边两只小炉子里木炭上覆着的灰拨开，把炉门打开，火便旺盛起来，又拿了装有羊骨汤的铜壶放在一只炉子上，另一只更小些的炉子上，先生净手后亲自搁置了他那把小小的茶壶烧水，只见他从陶罐里拿出茶叶来，洗壶、洗茶具、洗茶……一系列动作下来，水也将将烧开，注入茶碗中，一杯青茗便飘出香味来。

    那边也停好了马车，马车中的女子下来时，先生的茶将将泡好，叫玉奴的女子便迈着碎步走了过来，身后的丫鬟忙着在先生对面的石凳上铺了一个桃粉色的坐垫，玉奴方才坐下，说道：“能喝上先生亲手泡的茶，真真是玉奴的荣幸。”

    却是拿起先生面前刚泡好的茶，举到粉面前，鼻翼微动后笑着道：“这皇室贡品雀舌茶委实香气青嫩，观之又汤色清澈、叶底明亮，最最适合在这春日里喝，可不就是应了这、鸟长莺飞的青嫩景致么？先生真是雅致之人，居寒地都是一派清悠之风。”

    说完朱唇轻启，小小押一小口茶在嘴里，舒适的长叹一声：“喝了先生的茶，这一路颠簸之苦都忘却几分呢！”

    我在一旁却有些哭笑不得，平日里先生自用的茶杯就这样被这女子拿于手中把玩，先生也未曾动怒，只是另外拿了茶杯为自己又添一杯茶。

    我在一旁拿着母亲为我准备的金银花饮大口的灌进嘴里，听着那姑娘的话，也不免生出几分想要尝尝她嘴中所说茶的滋味如何。

    那姑娘好似知道我的心思，便将她未喝完的茶杯举至我面前说道：“你这小儿，想喝便让你的好好先生给你添上一杯，怎的口水都快滴到地上了。”

    我听她如此说，赶紧拿去拭口水，却抹了空，哪里有什么口水。便狠狠瞪了那女子一眼，心里觉得她真真是白白生了那样一张漂亮的面孔，此时却捉弄起了小孩子。

    师父在不旁兀自饮茶，此时却说道：“小冉去帮老吉木。”

    我也因受了捉弄，有些生气，自去找老吉木，耳朵却支棱的老高，关心着玉奴姑娘和师父的对话。

    只听先生以责备的口气问那玉奴：“你怎生跑到这偏远的军屯子里做歌姬？”

    “在家中好生无聊，这军屯子里虽不比那繁花似锦的都城，但也胜在清净，况中原之地即将天灾，去那什子地方做什么。”那玉奴姑娘娇嗲的声音说道，很像我与娘亲撒娇的声音。我暗自思量着或许这玉奴姑娘与先生很是熟悉呢！可先生却对她淡淡的。不知为何？

    “拿怎的去做歌姬？”先生继续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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