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情犯愁,就听丰儿在帘子外面禀报:“二nǎinǎi,外面林家送年礼的车马到了。”
二人对视,皆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惊讶,王熙凤忙将丰儿唤进来问道:“人在哪呢?可听清楚了?是林家的人马?咱们家二爷是不是也跟着回来了?”
丰儿哪里知道,她正去李纨那里送贾兰读书用的纸墨,却遇见了急匆匆往二太太房里去的周瑞家的。那周瑞家的一见丰儿便告诉她,林家来人了,已经去了老太太的房里,自己正要去回京二太太,叫丰儿也回了琏二nǎinǎi去。
主仆二人一听,便忙整理的衣装,直奔老太太那里去。
此时贾母的屋内已是聚了一群人,邢夫人、王夫人、李纨、宝yù并三位姑娘。
自贾宝yù知道了黛yù不再回京城而是跟着她的堂哥过活,便日夜难眠,心心念念的都是黛yù,恨不得自己生了翅膀飞到扬州去,又恨那林家的少爷不叫黛yù回来,生生拆散他们一家骨rou团聚,着实可恨。
迎ūn、探ūn、惜ūn三个听了消息也是心中惴惴,不知道黛yù是不是能回来,几个人一起住了两三年,彼此间都有了情分,黛yù虽说有点儿爱使小ìng儿,但是对待姊妹们还是好的,所以大家还是希望她能回来。
等王熙凤到了贾母屋中的时候,李纨带着姑娘并身边的丫鬟们已经躲在了碧纱橱后,只隐隐约约能见到一个个儿穿红着绿,戴宝ā金。
贾母穿着青丝绸一斗珠儿的羊皮褂子,端坐在榻上,两边四个未留头的小丫鬟,都拿着蝇帚漱盂等物,又有五六个老嬷嬷雁翅摆在两旁。邢夫人、王夫人坐在两边的椅子上,宝yù站在他娘身后,王熙凤便赶紧请了安,立身到自己婆婆的身后。
贾母见屋中人到的差不多了,便吩咐了林之孝家的将那年轻的后生带了进来。
小唐管家一进mén便对贾府行了大礼。贾府众人仔细瞧这人,不过二十上下,却英气十足,贾母心中暗想:他们荣宁二府上上下下的奴才加起来,也未必能找出这么一个干练的,这哪里像是个奴才,倒是个主子似的相貌。
“小人唐信见过老祖宗,给老祖宗和各位太太少爷小姐请安。”
贾母笑着受了礼,便礼貌的叫人看座。那唐信推让了一番也不肯座,只是站着,贾母也不计较。她笑呵呵的说道:“唐管家好相貌,不知道是我们家姑爷身边的什么人?看往年似乎送年礼的并不是这位唐管家?”
小唐管家心中冷笑,自家nv婿没了,你还能笑得出来,关心这些没用的,怪不得少爷说贾府的人都是冷的,只知道自己的利益,惯是会做戏的主儿。
虽这样想,但是面上却不显:“小人原不是跟着林老爷,只在我们少爷身边做事,如今奉了少爷的命,来替少爷姑娘送年下的礼。”说罢便掏出了礼单子递了过去,贾母身边的婆子忙上前接了。
贾母微微打量了一下礼单子,眼泪便涌了出来,“我苦命的yù儿啊,娘没了,爹又去了。如今只叫我这个老婆子白发人送黑发人,老天实在不公!”
老太太一哭,屋子里上上下下便都开始抹眼泪,个个儿哭得像没了亲娘似的。只是小唐管家看的分明,这些人都是光打雷不下雨的主儿,一块绢子mo来mo去,没一个真哭的。哼!
这个时候自然要由王熙凤出面劝住了老太太,免得大家都在外人面前漏了馅儿。贾母倒是真出了几滴眼泪,鸳鸯赶忙用水绞了帕子,替老太太净了脸,又趁机狠狠的打量了唐信几眼。
“我那二孙子已经来了信,说是我们家姑爷将家业传给了他嫡亲的侄儿,可就是你家少爷?”
唐信回答道:“回禀老祖宗,正是我家少爷。”
贾母说道:“我这nv婿也是个糊涂的,这种继承家业的大事也不和我们商量商量,倒叫我这个老婆子吃了一惊,他们林家什么时候还出了个庶出的长子?哼,瞒的我们好苦!”
唐信一听便不喜,只是贾母到底是姑娘的长辈,自己不好辩驳,只得和和气气的说道:“主子们的事儿,我们下人不敢非议,不过少爷的确是林家的长房所出,是记载在家谱之上的。”唐信见贾母脸è依旧不善,便赶紧转移话题:“老爷刚刚去世,但是少爷说礼不可废,便打发了小的来送年礼。另有银票五千两,是姑娘孝敬老祖宗的。”唐信故意不说他们家少爷,只单说是姑娘孝敬的心意,就是怕他们将来真将少爷当成是他们家的晚辈,今后到了京城,便肆意的使唤他们家少爷,哼,没mé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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