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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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死的人，平常一个意外就能要命，不该死的人，总会有活命的道理！

    晚饭前，在‘自杀石’抽烟的人有二十几个，除了神父和几个能侃的，都是闷头抽烟，没人费话。

    哪个一起坐船来的大学‘校花’，魏玲源平静地走了过来；魏玲源俩人都很欣赏，漂亮、开朗、大方；在船上大家很聊得来。她怎么在这里？没来过‘自杀石’，不知道她的情况，现在看起来，她在医院义务工作，手臂上有红十字臂套；脸上很平静，衣服看得出来是血染过，洗都洗不干净。

    神父突然跳起来，嘴唇不停地抖着，说着话、说的是英语还是中文，楞是没人听明白；神父岁数不小了，颤颤巍巍走两步，向魏玲源伸出了手！

    神父这样大家很熟悉，这是要自杀的人来了，全都吃惊地看着魏玲源！不管是什么心态，这么漂亮的女孩要自杀？惋惜啊！可惜啊！大家都缓缓地站起身！身处在这样的战争中间，‘死’或‘死人’对这些人来说，真不算是个事，活一天算一天、哪天上战场死了！也！就！死了吧！

    魏玲源神态安详地走到石头前，放了一包烟上去，退了一步、右手按在左手上、放在身前，低着头平静地等着人来拿烟；一个胡子拉碴的中校，突然跨前一步，对着魏玲源鞠了个比九十度还深的躬，道：“对不起！对不起！无地自容啊！”周围的人羞愧中!真不如上战场死球，算球！

    刘景怔怔看着、想着、‘战地医院’发出的凄惨吼叫！自己都绕着走，这个女孩什么时候在哪的？她和我们一起在杭州啊！想不起来了，像是上辈子的事儿！嗯！想想！哪里有十几台电台，自己在工作，受不了哪种把人数写在黑板上，他们擦掉的不是粉笔，是人命啊！嗯！嗯！人数太多了，变化太快了，后来换工作，来这里前，在一个兵站，一个老兵指着这边说：“人世间，真的有‘地狱’!就在前面！”这里是‘地狱！’‘战地医院’无疑是第十八层！

    神父说的话终于能听懂了，他肯定了魏玲源在医院的义务工作，为国家民族奉献了自己的力量！可以安心地回家找爹妈了!这好像是自己天天干的事，刘景想。

    魏玲源没有说话，静静地、深深的对着前方鞠躬！……良久才直起上身！等了很久很久……！没人去动石头上的烟；魏玲源还是没有表情，左手掀起衣服，右手抽出腰间的手枪，转身向树林外一个低洼走去。

    “等等”刘景叫道：“有个任务，你和我们一起去，最多明天中午，到时你还想死，我和何晨‘埋你’。”

    看了看刘景，又看了看走过来的何晨，魏玲源想了想，看着像是想起来了，探问式地看着刘景，刘景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何晨指了指有枪声传来的地方，道：“去前线！”肯定是去前线触动魏玲源，神情间有点松动、迟疑！何晨伸出一根手指，道：“一天。”魏玲源沉默一会同意了。能听到周围的人都长出一口气。

    刘景同何晨略一商量，觉得事不宜迟、马上走，到兵站睡觉休息；不带督战队，晚饭在路上边走边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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