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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供奉终于回过神来,站定身形,定睛望去,倒抽一口凉气,满眼的惊骇。
却只见他们的前面出现了一个大大的深坑,方圆有三丈开外,深有丈许,太可怕了!如果他们被炸个正着,只怕真的要粉身碎骨了!
这明中信的手段真是高深莫测啊!
明中信一挥手,学员们纷纷转身而去。
“追!”大供奉望着明中信的背影,满眼的愤恨,转身从旁抢过一匹马,翻身上了马,一挥手,就待追击。
“慢!”一个声音远远传来。
大供奉一愣神,这是公子爷的声音啊!
转头望去,却只见特使正在亲卫的护送之下奔来。
大供奉无奈地勒马停下,静待特使前来。
“公子爷,为何阻挡于我?”待特使来到近前,大供奉有些怨气地道。
“你觉得,咱们还有士气追击?”特使指向他的身后。
啊!大供奉心中一惊,转头望向身后。
却只见身后的下属们尽皆是满脸惊恐之色,神情有些萎顿,明显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如此状态之下,即便追击下去,只怕也只是给人家明中信送礼而已!又谈何捉拿于他!
唉!大供奉一见之下就明白了,公子爷这是提醒自己呢!但是,自己不甘心啊!就这样被明中信跑掉,太憋屈了!
“你再看!”特使一指天空,冲大供奉道。
怎么了?大供奉疑惑地抬头望去,嚯,却只见天空之中有几个字正在隐隐散去。
细看这下,还能够辩认出一二来,正是那“钦差在此,遇险求援”八个大字。
瞬间,他傻了,这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不由得,他将目光投向了特使。
“公子爷,这是什么手段?居然能够在天上写字?”大供奉满脸惊骇道。
“哼,雕虫小技罢了!”特使冷哼一声,看看周围尽皆被震慑住属下,知晓,如果他不解释一番,只怕这些属下会在心中种下这明中信的手段无法战胜的阴影,必须消除他的影响,否则今后只怕大家也再不敢与之做对了。
“只不过是将烟花改良一下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唯一有意义的,就是他这心思,太过细密了,咱们下次必须更加谨慎小心才行!”
话一出口,周围的属下们脸上泛起了一阵明了之色,眼中的惊骇之色瞬间消逝。
这烟花之事大家都清楚,不过是技艺而已,也就谈不上惊骇了!毕竟,神秘的东西历来为人所惧怕,只因这纱为人知,人的想象之中就会将其神化魔化,产生恐慌畏惧之心,但如果说清楚了,消除了这份神秘,也就谈不上惊骇了。
“原来如此!”大供奉眼中那份忌惮也为之消散,点头不已,但看看眼前的深坑,将心中的疑问道了出来,“公子爷,但他为何不让咱们踏上这片土地再行引爆呢?要知道,如果他在咱们踏上之后再行引爆,只怕咱们这些弟兄们又得损失过半啊!”
“我想,他这些东西只怕没有咱们想像的那般有威力,你看,这坑虽深,但之中的黑色少了很多,大部分都是一些泥土,比之前那几次可要有所不同!”
大供奉细看之下,咦,还真是!
“而且,你不见到吗,之前是那般的销烟漫漫,这次却也只是一些烟尘,相比之下,很是可疑啊!而且,那些打在你们身上的东西你们难道就没看吗?只是一引起泥土而已,根本就没有杀伤力!”
大供奉细查下,哟,公子爷说的一点都没错。
旁边听着的下属们也是恍然大悟。
“公子爷,你的意思是说,”大供奉一阵欣喜,“他们已经没有了大规模的杀伤性武器了,那咱们不就可以长驱直入,一举将他们擒下了吗?”
“得了吧!人家就在炸响之际,已经做了准备,就是这八个字!”特使解释道,“此乃一石二鸟之计,一则用武器阻止威慑咱们,打击咱们的士气,令咱们不敢再行追击;二则这几声炸响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响亮,显然,这是在通知苏州府的军队,前来查探;再辅以这八个字,就能够令得苏州府的军队动起来,咱们再想有所作为,只怕已经不可能了,反而还有可能身陷此地,被人家反包了饺子!”
“公子爷,我愧对于您啊!”大供奉满脸的悲凄惭愧之色。确实,本来是一把好牌,如果他谨慎小心一些,将计划做得更加周密一些,不只是这明中信,就连那王守仁只怕也逃不脱,但正是自己的狂妄自大,令得几番被人家算计,还被打了个落花流水,如今更是眼睁睁看着人家逃脱,真心是没脸见公子爷了啊!
“行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啊!”特使望着远去的明中信的背影,意味深长地道,“想必,那明中信也不会留在苏州府不去云南啊!到时咱们再行算算总帐!”
说完,特使不再看一眼,转身领着亲卫们直奔后方。
大供奉满眼复杂地看看苏州府方向,狠狠一咬牙,拨马转身而去。
不提他们,单说明中信。
明中信一行在埋雷放烟花之后,急奔向苏州府方向。
远远地,苏州府近在眼前了。
“教习,咱们就这样进苏州府吗?”赵明兴催马上前问道。
“怎么?”明中信回头道。
“咱们这满身泥泞,不得先行洗潄一番吗?”赵明兴打量一下自己身上的泥泞,满面讪然道。
“洗漱?”明中信怪异地看了他一眼,“你就不怕被贼人追上,将咱们包了饺子?”
“呵呵,量他们也没那胆子!”赵明兴自得地一扬头。
“胜不骄,败不馁,你不记得了吗?”明中信面色一沉道。
“教习,您还教过,审时度势的!”赵明兴一脸顽皮地笑道,“现在咱们前面有苏州府军士们打底,再有手中的武器,量那些贼人们也不敢前来,但咱们如果这副模样进苏州府,只怕会丢了钦差王大人的脸啊!”
“你觉得咱们必须进苏州府吗?”明中信笑道。
啊!赵明兴一呆,眼珠一转,心中一惊,“难道,您不准备进苏州府了?”
“你觉得,咱们是进苏州府好,还是不进的好?”明中信望着他,眼神中充满了一丝期盼。
这下,赵明兴收敛了脸上的表情,沉思片刻,眼神坚定地道,“我认为,咱们还是不进为好!”
“孺子可教也!”明中信面泛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