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也没机会对他产生什么想法。
“没汤家的事。”她的婚姻祖父管不了,外祖也说过不会插手,小姨说由她自己,而那个汤家不过是祖父和外祖聊天时的玩笑,哥哥不知道里面的事,自己胡乱绕出来的,她没纠正是想着将来借这件事试探他,谁知哥哥管不住嘴巴先嚷了出来。
“……”眉头微微攒起,他对这丫头的认识十分浅显,倒不是说一点也不关注,男人嘛,对美丽的女人多少会有些留意,但因为她是好友的妹妹,他下意识将她分到了不能碰触的那一类,所以不会去刻意留意她,不留意自然就不了解,所以现在他弄不太明白她的话意,“什么意思?”
“就是说白家跟汤家没有婚约。”把筷子放到他手上,“所以你不用担心瓜李之嫌。”没人会跟他计较。
“……”看一眼手上的筷子,再看一眼这丫头闪闪发亮的眸子,他确定自己被她将了一军——明明说得是她,最后居然成了汤家,“顽皮归顽皮,女儿家还是要多注意一点。”她不是汴基的女人,跨马扬鞭,可以像男人一样上战场,她是养在深闺大宅里的官宦小姐,七出、女诫才是她们,所以他一向避免跟她有太多交集,以免坏了她的那些闺誉、名节。
“注意什么?”白念知道自己今晚很反常,大概是被他的刻意回避给惹恼了,他可以跟流芳她们谈笑风生,却连话都不愿意跟她说。
司马期暗暗在心中叹口气,他的话好像说多了,跟个小丫头较什么劲?随手把筷子放到一旁凳子上,低眉继续修屏风。
白念看一眼凳子上的筷子,知道他在心里还是没有正眼瞧她,这么等下去……哥哥今年二十四,他比哥哥大一岁,多不过三五年,等他升了职,手里的兵权硬实了,肯定有不少人要给他做媒,到时就算外祖他们由着她,那他那边呢?她到底该不该跟他说?说了会有结果么?不说——他后面只会越来越忙……
司马期把木锤放进堆杂物的木箱,拍拍手上的碎木屑,本想招呼一声就走,却见那丫头端着盘子蹲在地上愁眉紧锁,是不是他刚才的话说得太过分了?“外面的雪渐大了,收拾完早点回去。”
“等等。”起身,奈何蹲太久腿麻了,一个趔趄摔坐在地上,盘子碎了,枣花肉也撒了一地。
“别乱动——”司马期话没说完,她的手就被划出了一道血印子,闺阁里的女人还真是挺麻烦,跟白瓷瓶似的,碰一下就能碎。
趁他蹲身捡碎片的空档,白念快速把想说的话一口气说完:“燕伯伯说等你参加完羊城大会就去跟爷爷提亲。”
……经过一番冗长的怔愣之后,司马期终于回过神,以眼神询问她——谁的爷爷?
白念轻咬下唇,微微颔首,“我爷爷。”
眼神在她的唇齿间略微停滞半下,继而淡淡呼口气,唇边微勾出一抹笑意,白念知道那不是喜悦,只是他对养父故意作弄自己的一种了然。
“你祖父同意?”养父一向爱刁难他,喜欢给他出各种各样的难题,可他的想法不代表白家会同意,白家是仕林出身,因永乐王谋逆一案被流放到汴基,仅六年之后,白家祖父就被重新召回北都,从给白相定下的婚事就能看出这位白家掌舵人的心思——文家也是仕林出身,想见白家是不愿意弃笔从戎的,这样的家庭会接受他这样的夫婿?
“我外祖同意,他老人家同意,祖父就不会有异议。”祖父管得了哥哥,但管不了她。
“……”对她外祖家不甚了解,只听白相提过几次,似乎没什么特别的背景,大约是因为这丫头一直养在外祖家的缘故才会这样吧?“你呢?同意?”
“你同意我就同意。”她喜欢他,但她做不了他的决定。
“……”看一眼手里的碎瓷片,苦笑一下后,一屁股坐到地上,与她促膝相抵,“怎么现在才说?”她来了有些日子了,他们也来来回回见过几次,怎么一直没跟他提?
白念惊诧于他乍然的亲密,跟刚才实在是相差太多,“不怕有瓜李之嫌?”
“你不怕我就不怕。”学她刚才的话。
唇角微勾,知道他是同意了,“不喜欢也可以吗?”他对她没有倾慕之心,这一点她心里很清楚。
“彼此彼此。”她对他也不熟悉,“咱们至少比白相强一点。”他们起码知道对方的样貌,白相到现在可都还不知道媳妇长什么样。
“……”或许吧,她是比哥哥强一点,至少她能嫁给自己喜欢的人。
只是这样就会幸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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