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紫千红一片绿,就是指要一万张紫色的五元人民币,一千张红色的百元大钞和铺满箱底的绿色一元人民币。十八相送,一动一不动指的是……”
餐厅包厢里,林大宝将自己了解的杨家村彩礼状况原原本本原原本本向秦毅介绍了一遍。最后,林大宝正色说道:“我觉得这已经脱离了正常的彩礼范畴了,这就是在卖女儿!而且价格越卖越高,甚至还有了攀比的风气。更有甚者,是将这当成了一项致富手段。很多人家为了娶媳妇,欠下了高额债务。往往结婚以后,夫妻双双外出打工还债。甚至连年迈的父母也要外出打工。而他们的子女无法好好照顾,只能寄养在老家。这样一来,他们的子女又会由于缺少教育而重新走父母的老路。这其实是一个恐怖的恶性循环,几乎从父母这一辈就抹杀了农村子弟想要出人头地的机会。”
林大宝给自己倒上一杯酒,苦笑道:“彩礼,什么才叫做彩礼?彩礼本意只是一个彩头,是为了让大家沾沾新人的喜气。但是现在呢,这种繁重、几乎可以说是变态的彩礼,早已经失去了彩礼本来的意义。”
“老秦,以你现在的工资,恐怕都需要五六年才能凑齐彩礼。那你知道一个普通的农村家庭需要多少年才能还完这笔彩礼吗?或许十年都不够啊。这十年的时间里,他们节衣缩食,竟然只是为了还结婚的债。结婚,原本是两人想要过得更好。可现在呢,却不得不为此背上巨额债务。想想这还真是讽刺。”
“可是等他们还完债以后呢?他们的儿子或许很快也面临结婚大事了。所以他们在接下来的十年中,又要为儿子攒下一栋房子。然后呢?他们又要面对儿子的天价彩礼,甚至再赔上十年的时间。一个农民,整整三十年的时间就被捆绑在彩礼两个字上面。在这种情况下,农民的生活条件怎么可能会有所改善呢?”
秦毅早已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和筷子。他拿出纸笔,飞快做着记录。他时不时抬起头,耐心倾听林大宝的话。时不时又低着头,若有所思。等林大宝说完以后,秦毅也已经写了满满的三页纸。他大概了浏览了一遍,然后对林大宝正色道:“大宝,你发现了我们南平县一个巨大的社会隐患啊!不,这不仅仅是我们南平县。甚至整个海西市,甚至是华夏国都有这种不正常现象。”
林大宝望着秦毅,抿下一口苦涩的酒:“因为我是农村人。发生在农民身上的这些不公正,我同样也感同身受。”
秦毅眉头紧锁,仿佛是在自言自语,又仿佛是在对林大宝诉苦:“南平县的经济发展也不行,大部分的农村区域仍然处于贫困之中。我有很长一段时间,一直在思考该如何解决农村问题。我甚至亲自去工厂打招呼,让他们多多招聘农民工。我希望可以用多种途径增加农民收入,使他们的生活改善。”
秦毅紧接着重重叹了一口气:“还是我想得太简单了啊。单单依靠增加收入,怎么可能会改善农民的生活呢。这种巨额彩礼动不动就是几十万。靠在工厂打工的几千块钱,怎么可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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