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三五两下就被老太爷套出了真话,后面自然是一通大骂,不过终究自家的亲儿子,再加上又心疼孙子孙女的,所以,张三先生还是答应了这个背时的王八羔子。当下摄了四个鬼差抬着,准备趁半夜去收伏那厉鬼,谁知路上却碰到了任松……
眼见得老爷子又开始扯那五恶,七怪,什么石马坡的鬼马,打钟寺的妖钟,饮马池的妖蛛,七斤半的闷龙,越听越是心焦难耐,忍不住站起身,走到房门口向外看去,却见明月西沉,天边已泛起了一丝鱼肚白,当下心中一沉,知道今天晚上算是白忙活了。
“所以啊,那闷龙,其实本不算恶,只是……嗯?”正与任松等人讲述各路恶怪妖王的张三先生,见自己那混帐儿子坐立不安的模样,心头怒意复生刚骂了一句“孽障!”却见自家孙女儿一脸求恳之色。又瞧了瞧任松、孙秋红这两个小辈,总算是没有再骂下去。
虽说是“堂前训子,背后教妻”但自家这王八羔子,好歹也五十好几的人了,当着这么多小辈,一再训斥,面上总有些不好看。当下便撤了法术,看他又要说话,开口道:“我知道你心焦撒子,不过咱们灵官崖的后人,善不可为,恶不可做,你那几个主雇,都不是撒子善茬茬,就算屋头再穷,也不能给这群恶人当帮凶!”
那张奉超闻言大急,转过身刚要争辩,却见老太爷把手一摆,接着道:“老话说,生前作恶太多,死后厉鬼寻仇,已经算是坏的出奇了。你脑壳转个弯弯想一想,自古以来,生前被厉鬼寻仇有几个,除了宋朝的个王魁,再就没得了,那几个哈儿子,十有八九就是杀妻弃子的东西!你老子我,啷个说,都不能帮这种鬼意儿子!”
“另外,你表外甥修了鬼仙,正好接我灵官崖的衣钵,我哪还有闲功夫……”老头儿絮絮叨叨的继续说道。还没说完,却听站在窗口的儿子惊叫道:“撒子?你叫他接衣钵?我说爹吧,你没搞清场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来到任松和孙秋红面前,瞪着一双三角眼在两人身上转来转去,半天才扭头道:“爹哟,使不得吧?”
见他这副模样,一对儿青年男女均是心头疑惑,任家怂货看看对面的奉超表舅,又瞧瞧八仙桌旁的舅爷爷,脑袋转来转去,满脸的不明所以。
张三先生见了,呵呵一笑,站起走了过来,先踹了还在旁边看热闹的儿子一脚,复又来这怂货的面前,抬手摸摸他的脑袋,方才慈爱的说道:“松娃子根骨清奇,又成了鬼仙,正好学我们灵官崖的法门……”
“那那……这女娃子咋办?也一起学?”他身后的张奉超突然抢问道。让任松奇怪的是,奉超表舅说这些话的时候,却是一脸揶揄之色。
“胡说八道!”两条寿眉一抖,张老太爷扭头狠狠瞪了儿子一眼,方才开口道:“这女娃子身上有判官的标记,明显就是地府在人间的行者,如何能入我灵官崖门下?再说了,人鬼殊途,你不懂吗?”。
不知为何,他说到“人鬼殊途”四个字时,语气颇重,好象在提醒什么,一边的张奉超闻言一楞,便不再言语。
老爷子哈哈一笑,复又走回自己的座位,口中笑道:“咱们接着讲……”
“我的妈哟,爹呀!你还要说撒子哟,你那些事情,都给我讲过了,回头我讲表外甥行吧?今个晚上就算了撒……”眼见请老太爷帮忙没了指望。一身道袍的瘦老头,再没了听这些老掉牙故事的兴趣。
刚在椅子上坐上的张三先生两条垂肩寿眉又是一抖,瞪着自家儿子正要开骂,却听他接着抢道:“爹呀,你要真想讲,就讲些我没听过地,比方说,咱们九疯祖师最后到底有没有去海外仙岛?”
知道他故意转话题捣乱,原本就有些火气的老太爷更加生气,正要开口骂人,突然神情一震!吃惊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口中还大叫道:“总算想起来了!”
他声音颇大,倒把在坐诸人都吓了一跳,纷纷把眼神投向这位张三先生,却见老头儿一脸激动的说道:“九疯祖师最后去的地方……就是万魔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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