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笑道:“这等淡然生死,莫非是个佛徒,老李!地府早就规定,要文明执法,你看看你,又用勾魂索,如今地藏王菩萨主事,门下那几个尊者护短的厉害,仔细给人找到告状的由头!”他最后几句,却是对身边那瘦高个大汉说的。
那用铁链绑着任松,身材高瘦,被叫作老李的汉子闻言一晒道:“去去去,莫要胡扯,这小子跟个生魂似的,外面招呼半晌,只是不见。不用勾魂索怎能将他拽出来!”
一边说着,他又低头看了半跪在地上的任松一眼,不等身边大汉开口辩驳复又道:“眼看这任务又重,道路又远,再不快些只怕赶不回了。咦!偏胡!这小子一身生气,不象阳寿已尽,你不会把令牌看错了吧?”他刚才只顾着甩铁链拿人,却不曾留意任松的情形,此时才发现他魂魄有异,生机盎然,全不似普通阴魂那般死气沉沉。
那被称做偏胡的男子闻从怀中扯出了一面令牌,歪着脑袋凑了上去,任松才发现原来这家伙天生头颅就偏向一边,不论什么时候,都是个歪脖子。“怪不得叫偏胡,原来脑袋长歪了!”这怂货在心中嘀咕道。
只是眼前这两个家伙究竟是干什么的?任松心中一阵茫然,脖子被铁链扣的结结实实,那老李刚才说话时,一激动便手舞足蹈,扯的他阵阵窒息。原以为会死在这里,不料自己居然挺过来了。
他心中也胡思乱胡,却听那名偏胡的家伙开口道:“任松,秦西省洛中市人,二十四岁,生于一九八零年四月十五,卒于二零零四年四月十五,母亲任秀枝,还有一个妹妹叫任竹梅,小子,是不是你?”他念到最后突然问任松道。
此时怂人已然吓破了胆,有些骇然的看着那歪脑袋偏胡,心中惊骇不已。看来人家已经将他家中情形打听的一清二楚了,不过让他最害怕的,却是刚才终于看清了两个大汉的面容。却见他二人脸上黑烟翻滚,根本就瞧不见五官,唯有眼睛处隐隐泛着两团红光……
这等样貌,让任松彻底没了勇气,此时连话都不敢多说一句,只是半张着嘴一脸惊恐的看着两个大汉。直到那偏胡又提高嗓门问了一句,总算回过神来,正要开口应是,却听盯着手上令牌的偏胡复又问道:“咦,小子,你怎么没有爹?”
这句话让任松心中一痛,还未等他开口,旁边那老李笑道:“这偏胡,昨儿喝多了么?追魂牌可是从生死簿上抄录的,六亲九族皆有标注,怎会没有他爹的名字?”那偏胡闻言,将手中令牌递与那老李道:“你自己看。”
“追魂牌?生死簿!难道……我真的死了?”此时还趴在地上的任松,听到两个大汉的对话,心中大为震惊,下意识的扭头向后看去……
他刚才被那老李用铁链拽的七荤八素,此时才发现自己身处一间病房中,而身后的病床上,另一个任松正安安静静的趟在那里,病床周围,站满了自己的亲戚,母亲、妹妹,大舅、二舅……
“妈!小妹!救命!”看到身后的情形,任松惊慌失措的大叫道:“我还没死,快救我,快救我!”他口中大叫着,也不知哪来的一股蛮力。奋力向病床前的母亲冲去,把牵着链子的老李险些拉个趔趄。
不过刚冲到一半,他便惊骇的停止了脚步,因为他直接从离他最近的二舅身上穿了过去……而二舅却跟没事人一样站在原处。显然,亲人们即看不见也……听不见。
脖子一紧,任松只觉得一阵窒息,身不由主的倒飞了回去,老李暴燥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小兔崽子,别以为变了鬼就不怕死了!居然敢……敢……暴力抗法!”他顿了两顿才想起这个词儿,复又接着说:“对,暴力抗法,小崽子,你要是再敢胡来,小心李爷直接把你扔进十八层地狱,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生死不得!”
“好啦,好啦!老李,咱们带了人赶紧撤吧,还要走远路呢……”一旁的偏胡劝道。看了看依然扑腾不休的任松,口中喝道:“瞎闹腾甚,死都已经死了,还能救个屁!”说罢冲着老李一挥手,二人架起哭号不止的任松,朝门外走去。
任松被两个大汉架着,身不由主的向门外走去,虽然竭力挣扎,怎奈人家力气比他大的太多,眼睁睁被拖出了病房,两个黑衣大汉也不拐弯,直直的向病房门对着的墙壁撞去,把那怂人吓的又是一阵大呼小叫。
没有任何阻碍,任松被他们架着穿过墙壁,直接落到了院子里,直奔对面门诊大楼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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