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
麻子一愣,顿时呆在了那里,随着后面围观的人群爆发出一阵揶揄的笑声,不禁有些恼羞成怒,那笑声对他来说太刺耳了,壮汉搞不定也就算了,如果连这个娘们也搞不定,以后自己别想在这个市场混了。想到这里,麻子一个箭步窜了上去,一伸手揪住了妇女的衣领,大吼道:“耍我呢?你再说一遍试试?”
那妇女脸上的害怕一瞬而过,马上就换上了一副无赖的神情,滚到在了地上死死抱住麻子的小腿大喊道:“来人啊,快来看啊,不敢收壮男人的钱,专门欺负孤儿寡母啊,大家来评评理啊。”声音拖的很长,明明带着哭音,却又感觉有点像唱歌。
围观的人群指指点点,有个小伙子喊道:“你还是爷们不?有种先收了刚才那家,再来欺负人家娘们。”
那妇女一听有人支持,更加的撒起泼来,抱着麻子的腿开始打起滚来,最要命地是,她把孩子也拖了过来,摁到了地上。孩子满身是土的躺在地上,瞪着一双惊恐地眼睛看着发生的一切,
萧何吏脸色有些发青,他最忍受不了难为孩子,看到这里再也按捺不住,一个箭步就窜了上去,伸手就把孩子抱了起来:“孩子别怕。”
那妇女见有力的武器没有了,用一支手死死抱着麻子的腿,松开了另一支收想过来抓孩子,却被萧何吏闪开了。麻子也趁机摆脱了妇女的纠缠,逃回到了马路上。
妇女一见,麻子也跑了,孩子也被抱走了,自己还挨了打,更是在地上打滚撒泼痛哭起来。
孩子挣脱了萧何吏跑向他的妈妈,惊恐地用小手晃着发疯般的妈妈,带着哭音喊道:“妈妈,妈妈,你起来,你起来。”
孩子的举动让不少人感到心酸,纷纷指责麻子和妇女。
萧何吏走过去,抓住妇女的胳膊就把他提了起来:“别闹了,检疫费我帮你交!”他实在搞不懂,就为了那区区几元钱值当的么?
妇女却依然不依不饶:“你今天帮我,明天还能帮我呢,一天三元,一年就是好几千啊。”
萧何吏没弄明白这个摆摊卖肉应该会算账的妇女是怎么算出一天三元一年是好几千的,但却明白了她是想借这个机会闹一闹,这检疫费就从此不再交了,一劳永逸的事,怪不得这么下本!
麻子看起来也挺怵头这个妇女,恨恨地说了句:“改天再找你算账。”便向下一个摊位走去。
萧何吏禁不住摇头,在心里叹息了一声,像这样收费,能收到才怪呢!
果然,第三个摊位的摊主也死活不交,理由很简单,别人不交他也不交,别的摊位都交了他才交。
萧何吏看着麻子从这排摊位这头走到了那头,最后只收了两个摊位的钱,一个摊主是个老头,另一个摊主是个年轻的妇女,这个妇女看来是新手,也想学着撒泼,可有些撕不下脸皮,想耍横又不会,脸憋得通红,最后在大家的哄笑声中连羞带恼地拿出了三元钱气呼呼地扔给了麻子。
让萧何吏无语的是,麻子碰了这么二十几鼻子灰,却丝毫没有一点灰头土脸的模样,尤其收到了这两份钱,甚至有点得意洋洋起来,转头对一直跟在身后的白净年轻人说:“走!去白屯市场。”
那白净年轻人依然一副羞怯的样子,低着头“嗯”了一声,继续跟在麻子身后。
麻子在经过第一个摊位时还不忘向那个叫壮子的大汉打招呼:“壮子,我们走了啊,今天照顾你了,下次可得交了啊。”
萧何吏看着麻子那副嘴脸,从心里替他羞愧,怎么有这样的同事呢,真是丢死人了,把农林局的脸丢光了!
叫壮子的大汉冷哼了一声,想摆出一副酷样,却还是忍不住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望着麻子的背影对其他人说道:“看,就这德行,软的欺,硬的怕,见了横的喊爸爸。”
旁边那个尖嘴妇女也撇撇嘴说道:“就是啊,也不看他们那熊样,人家执法都开着汽车,就他们骑个破自行车,也冒充公安。”
叫壮子的大汉撇了撇嘴说道:“听说没,这帮小子前几天刚被老虎放倒了两个,宰了也白宰,现在老虎还不定在哪逍遥呢?要是惹毛了我,也他娘的给他放倒几个!”
听到这些话,萧何吏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不由表情复杂地向麻子望去。
麻子应该也听到了这些话,但只是身形略微顿了一下,又继续若无其事地向前走去。倒是那个一直跟在麻子后面的白净年轻人忽地转了身子,眼神冰冷地盯着叫壮子的大汉。
萧何吏心里一惊,这目光太冰冷了,真是像书上写的那样:双目射出两道满含杀气的寒光。
叫壮子的大汉也被白净年轻人看得一愣,不过随即就缓过神来,有点张狂地叫板着:“看什么看?有种过来!”
麻子听到喊声,赶忙回来头来,一看这情形,顿时有些生气,揪住白净年轻人的领子就把他拽了过去,大声呵斥道:“还不赶紧走!净他妈地给我惹事!你说你今天都干毛了?光跟在屁股后面转,连个屁也不敢放,妈的,老子辛苦收了钱,还得养活一帮白吃饭的!”
白净年轻人被麻子拽得向前了几步,没再说话,默默地推着自行车又跟在了麻子后面。
麻子却还不依不饶:“别跟着我了,我自己去白屯!带着你也没点屁用!”说完骑上自行车扬长而去了。
白净年轻人脸涨得通红,或许是怕别人看见,推着自行车把头低得很低,快步像前走去。
“唉。”萧何吏无奈地又叹了口气,他已经没有一点想吃炖肉的想法了,转身随着白净年轻人向市场外走去。
出了市场,白净年轻人走地是一条偏僻的小路,路的右侧是一条小河,河边有一排高高的白杨。
路上很静,几乎没有行人,与喧闹的市场里反差极大。
白净年轻人放下自行车,走到了河边,然后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望着河水,仿佛就像一尊泥塑。
萧何吏也停下了脚步,在一颗树后面面远远地望着白净年轻人,心里有点好奇,因为这白净年轻人虽然总是一副害羞的样子,但现在看背影却定力十足,仿佛如一株傲立挺拔的寒柏,虽迎着风雪却纹丝不动。
白净年轻人站了好一会,仿佛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转过身来低着头慢慢向自行车走去。萧何吏心里一动,想起了去年的冬天,自己一个人在白杨林里那种悲凉与无奈,不由产生了同病相怜惺惺相惜的感觉,忍不住就要上前打个招呼。
可就在这时,一件令萧何吏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年轻人突然提速,向前猛跑了几步,跃起了身子,像电影里演的那样,身子几乎平了起来,两脚先后踹在了一颗大槐树上,然后借着树的反弹,身子反向飞出又一个漂亮的出腿踹在了另一颗半大槐树上。这一脚的力道好大,整棵杨树都有些颤动,树上的鸟四散飞去,残留在枝干上的雪也飘飘洒洒的落下。
白净年轻人却没有停顿,骑上自行车远去了,剩下孤零零的萧何吏目瞪口呆地站在那里。
萧何吏定了定神,还是有些不太敢相信,慢慢地朝白净年轻人踹的树走了过去,一看之下,确定自己刚才没有眼花,但心里却更震惊了,两棵树上三个脚印,厚实粗糙的槐树皮被磨去了三小块,树皮下面的树干清晰地露出了新鲜的淡黄色。
“擦,不爱护树木。”萧何吏骂骂咧咧地倒退了几步,也猛地冲上来对着一颗槐树全力地踹去,因为用力过大,差点被巨大的弹力给弹躺在地上,踉跄了好几步才站稳,这副狼狈相与刚才白净年轻的飒爽英姿估计是不能同日而语,而且萧何吏感觉自己的脚踝疼得厉害。
自己也是练过三拳两脚的人,估计也能做到吧!萧何吏一边想着,一边一瘸一拐地走到树旁,结果让他极度失望,树皮几乎没有任何损伤。
萧何吏不死心,又用手扒拉了两下,想看看或许已经松动,只是没掉下来,但结果还是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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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真是二队的队员,我到了以后,得好好跟他学几招!”萧何吏掐灭了烟,不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用被子蒙住头强迫自己入睡。
初赴任上
第二天,萧何吏早早起来,出门看到明媚的阳光,心情一下子敞亮了起来,昨天晚上都在瞎想什么啊,净个人吓唬个人,青天白日朗朗乾坤的,哪有什么黑社会。
来到单位,打扫完卫生,看着熟悉的一切,心里竟有些感伤,毕竟在这里工作了三年,这一去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
刚坐了一会,分管副局长冯连才上楼了,来综合科推门喊了一声:“何吏,到我办公室来。”说完夹着包边掏钥匙边向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萧何吏不敢怠慢,赶紧跟了过去。
一进门,冯连才笑容满面地说道:“何吏,今天苏银祥副局长有事,我送你去报道。”
“那太好了!”萧何吏由衷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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