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长安,像他们这样的品阶的官员,背后又没有财力支撑,想在监察司附近买个房子,简直比登天还难!易君如现在的住处距离监察司隔了好几个坊,天不亮就要起床急急忙忙的赶过来。
“我特地打听了,还是个小院儿呢!”易君如觉得添上掉馅饼了,直觉得此生无悔入监察司,“唉!我这时候才体会到做圣上亲信衙门的好处!”
崔凝亦欣喜不已,“这么说来,我也能有个小院?”
崔家距离监察司比起其他人来说已经不算远了,可也得早起,若是能在附近就有个落脚的地方,就算不常住,能偶尔休憩一番也是好的!
“可不是吗!”易君如满脸憧憬。
崔凝被他激动的情绪感染,直到述职结束,仍是欢喜不已,等到快下职才反应过来一整天没有见到魏潜。
“怎么不见魏大人?”崔凝忍不住问监察司值守的侍卫。
侍卫道,“回禀大人,魏大人一早便出去了,尚未归来。”
崔凝砸了一下嘴,回味早上的羊肉汤,心里觉得空落落的,一天的喜悦也淡了下去。
崔凝处理公文,一抬头便见天色已擦黑,周围的灯也不知何时被侍从点亮了。
“几时了?”崔凝问。
身边的侍从道,“回大人,酉时一刻。”
冬季天短,才酉时天就黑了。
崔凝正犹豫要不要继续等,便听门外侍卫道,“魏大人。”
魏潜嗯了一声,径直进屋。
崔凝眼睛一亮,“五哥!”
“怎么还未回去?”魏潜见到她,冷峻的面容上犹如春风拂过,神情分外柔和。
“年关了,想尽快把手头的事情处理完,顺便......等你。”不知怎的,往常那些甜话儿张嘴就来,今天却忽然有点不好意思。
魏潜嘴角微扬,抬手想揉她的头,忽想到她不喜欢,又因有外人在侧,便只好改为拍拍她的肩膀,“走,我送你回去。”
往常崔凝抱怨被揉乱头发,今日他不揉了,她心里反倒不得劲。
直到上了马车,她心里那股子别别扭扭的劲儿还未消停。
魏潜自是察觉到了,“怎么不高兴了?”
“嗯?”崔凝忽然意识到自己突然变得奇奇怪怪。多大点事呢?怎么就往心里去了呢?莫非是昨晚那香料的影响?
想到昨晚的事,崔凝又多了几分心虚。
在魏潜看来,则是那满是不高兴的小脸又沉了几分,于是想了想,解释道,“昨晚发现一些线索,今日恰巧无事,便急忙赶去查探,下次必同你说一声。”
“线索?”崔凝怔了一下。
什么线索需要监察佐令亲自去查?崔凝反应过来,什么儿女情长顿时抛到九霄云外,急急问道,“是我师门的事?”
“嗯。我昨夜翻阅监察司记录,发现有疑似那个案子的根底,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仅有只言片字。我今早以资料缺漏为由去刑部查阅,不过尚未找到卷宗。”
昨晚魏潜看见宜安公主披风上所绣的昙花,觉得像是天蚕丝,忽然想起早前一桩案子曾涉及一件秘密织造的红色天衣,至今不知为何人所织,所以打算重查一查,不料竟在翻找时不慎打翻角落里的一排卷宗,无意间发现了一个记录不详的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