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截。
也对,全长安这么多人。随便绑架个高官、王公贵族都可以威胁官府,就算能料到左凛可能会狗急跳墙,可谁知道他放着那么多人不绑架,偏偏来绑崔凝啊!
如果崔凝是在左凛这个处境。肯定会绑架一个家族背景薄弱的实权高官,譬如符危这样的人,绑架她是个什么路数?觉得人生还没有跌入谷底,用崔氏的仇恨送自己一程?
崔凝见他老神在在的端着茶盏,也帮不上什么忙,叹道。“您来这里做什么?”
“既然左凛想出去,肯定会派人来提要求,我正是奉监察令之命在等他提要求啊。”易君如放下茶盏,安慰她道,“放心吧,现在连羽林军都用上了,左凛插翅难飞。”
他飞不飞,崔凝真是半点不关心,她只是想让魏潜平安回来。
她在屋里转悠来转悠去,看着外面的雪越下越大,若鹅毛一般密密压压的倾泄而下,仿佛都塞到了她喉头,堵得喘不开气。
她刚刚遭遇过危险,怕出去被抓住反而添乱,于是只能眼巴巴的蹲在衙门里等着。
近两个时辰过去,还是没有任何消息过来,崔凝拨着手腕上圆滚滚的兔子,心里急躁的要命,不断向易君如确认左凛是不是真的只想出城。
易君如倒也不烦,每次都耐心回答。
“你这样干等心里发慌,不如去找陈元算算。”易君如再次建议道。
崔凝觉得有道理,又想起陈元之前发烧,也不知道有没有好,便火急火燎的过去了。
到得地方,崔凝远远便看见一头银发的陈元裹着玄色披风临窗而坐,眼上覆了黑纱,静静看着雪幕,仿佛全世界剩他只身一人般孤独。
陈元看见崔凝,如雪的面上绽开灿烂的笑,“阿凝。”
“怎么坐在窗口吹风?”崔凝走过去,想抬手试试他的额头,忽然想到魏潜的话,讪讪垂了手,问道,“烧退了吗?”
“下午魏大人带医者过来给我看了,说是已经好了。”陈元起身把桌子上的食盒拎过来,“魏大人还带了小食,我见都是两份,想是有一份是给你的。”
当时魏潜说要眯一会,可是闭上眼之后,满脑子都是父亲对他说的话。魏祭酒一贯不爱拐弯抹角的说话,叫了魏潜直接问他感觉崔家二娘子如何,而后又将崔家隐约透露出结亲的意思同魏潜说了。
他想问问崔凝,这是她的意思还是崔家的意思,但是看着崔凝清明的眼眸才发现自己心里其实早已有答案。崔凝对这重事情尚且懵懂,不可能对家里说要嫁给他。
睡不着又呆不住,他便出透透气,顺便去买了点吃的东西送过来,却得知崔凝独自一个人出去了。
魏潜想到最近左凛颇被围追堵截,表现得十分急躁,怕他逮谁咬谁,伤害到崔凝,带了两个侍卫跟着出去找她。
找到崔府丢弃在巷子里的马车的那一刻,魏潜觉得心跳都停止了。
就算小时候遭遇那种恐怖的虐待,他都没有如此恐惧过。
“魏大人,又见面了。”短短几日,左凛不复之前的精神矍铄,仿佛行将就木一般。(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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