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凝将盘中最后一个绿豆糕塞进嘴里才起身随他匆匆离开。
街道上已经聚集了不少百姓,跟着飞骑队伍想看看这位排场颇大的县令究竟是个什么模样。
飞骑队行速很快,直接到了县衙门口。
陈鹤早已接到消息,穿戴整齐的在大门口迎接。
符远和崔凝也接着赶到。
为首的飞骑翻身下马,从怀里掏出一物。“这是新任县令的官牒。”
陈鹤接过来翻看了一遍,确实如假包换,但这位陈智大人怎么还躲在车里不出来?难不成要让他亲自过去请?
陈鹤早就听闻陈智是个怪人,尽管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但禁军开道还是让他大吃一惊。
那飞骑环顾一周,发现围观之人颇多,便转身回到青棚车处,“大人,我上来了。”
没有人回答,飞骑便直接跃上了马车,不多时,便扶着一个形容狼狈又猥琐的人下来了,那人一双眯缝眼,脸色惨白,头发散乱,形同枯槁,好像刚刚从大牢里放出来似的。
“大人这是……”陈鹤迎了上来。
“大人路上生了病。”飞骑解释了一句,紧接着又对陈智道,“我等已经将大人护送至此,望大人万万不要辜负圣上期望!”
说罢,冲陈鹤拱手,“告辞。”
陈鹤原想开口令他们留下来休息之后再上路,但那飞骑已经翻身上马,直接掉头离开。
一队飞骑训练有素,撤离的相当迅速,根本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
陈鹤回过神来,忙道,“快扶陈大人进去。”
旁边两个衙役连忙跑过来扶住陈智。
“先生。”崔凝忍不住唤道。
陈智终于有了点反应,扭头看见崔凝,面上才有了表情,喃喃道,“是你啊,怎么也跑这儿来了……哦,邢州……青河县。”
“先生这是怎么了?”崔凝问。
陈智满脸的哀莫大于心死。
陈鹤道,“陈大人一路劳累,先进去再说吧。”
崔凝和符远跟着进了县衙。
待陈智坐定喝了三杯茶之后,才掏出帕子抹了抹眼泪,有了力气捶桌,“天降横祸!天降横祸啊!”
“发生何事?”崔凝见状更是奇怪,“先生不是在悬山书院吗?”
“是啊!”提起此事,陈智撸起袖子露出胳膊上青紫的捆绑痕迹,义愤填膺的道,“你们看看,我本来好好的做个教书育人的先生,突然间就告诉我要外放,我不愿意,几个飞骑拿了绳子就将我捆了过来,你说气不气人!一路急行,我一直都是这么被捆着,颠掉了我半条命。”
符远笑道,“怕是你半途逃跑被捉回来了吧?”
陈智瞪了他一眼。
陈智在悬山书院教书,但悬山书院并非官办,他科举之后实际上一直都是出于候补的身份,朝廷自然可以给他安排外放。
崔凝不知道说点什么好,只好安慰他道,“做官是好事,既来之则安之,先生不要想太多。”
“我怎么能不想!我藏在窗缝里的钱都没能带上!临轩刚刚对我有点好感!”陈智愤怒道。
一旁的陈鹤已经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了,他还真是头一遭见到这样式的人,这人真能做好一方父母官?(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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