撮白雪都红了。
“你……这个卑鄙小人,竟然暗算于我?”黎工知咆哮。
庄礼不紧不慢,却也很不愉快:“我想要毁掉我的房屋,我只给你一点教训而已,如果想暗算你……我好像根本不用暗算你。”
“半个月前,牡丹姑娘留了你一条命,如今你又回来了,我倒是可以打你了。”
黎工知气喘吁吁,双拳握的嘎嘣响:“无耻小人,我宰了你。”
他嘶吼着,跨越半空,强横的力量贯穿手臂,隔空而发,直指庄礼头脑砸下。
轰!
强大的气息扑面而来,仿佛要划破风雪,杀人于无形。
庄礼却不躲避,漆黑的双瞳锁定黎工知,一刹那,锋芒已然触碰到他的身体,他抡起的巴掌也不留余地的打在黎工知的脸上。
黎工知身形骤然一挺,充满雄浑法力的双拳还未来得及落下,便被打的翻转着倒飞而去。
绿色的身影旋转着浸入雪地,在无数目光下,十八丈外冒出一颗头脑。
黎工知嘴角含血,头发散乱,眼瞳要冒火。
一株矮树上的积雪簌簌垂落,朝阳斜照而来,四散的雪花五颜六色栩栩如生,暖中带寒。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舍法境高手竟也如此不堪一击了?
黎山派的诸多弟子目光呆滞,雷公寺、道门的一众高手也是面色肃穆,一时间看不出这潭水深浅。
黎工知目眦尽裂,握拳嘎嘣响:“庄礼,我黎工知在此发誓,如我在世一天,便要你永无宁日,我若不死,必要你血染青天!”
庄礼索然无味:“你开心就好,希望你下次变的强点,哪怕一丁点也好。要不然……打你也没趣。”
“哦,对了,你打碎我的木牌,把腰间的佩剑赔给我好了。”
说着,他自顾自的走到黎工知身前,抄起长剑,抖了抖,觉得不趁手,便掰掉一小半,又抖了抖,这才满意的走到矮竹林前,咔咔砍了四五刀,一颗矮竹倒塌。
他又抗在肩上,回到篱笆院前,捣鼓了半天,一个二尺长的竹牌成型,规规矩矩立起。
竹牌上的字比上一次少了一个——舍法禁行。
马尊王皱眉,刚要上前,却被施空拦下:“尊王息怒,这少年不好惹。”
马尊王嗓门极大:“不好惹就不惹么?他如此小觑我等,我道门讲究道法自然,心思都自然不了,还修奶个腿儿的大道?”
庄礼看了过去,笑意盎然:“天下以道为尊,我原本以为马尊王道心悠长,没想到满口粗鄙之语,涨见识了。”
“小贼,你敢!”马尊王虎视眈眈气血升腾,却仍旧被施空拦住。
“尊王勿躁,以正事为紧,勿要被小事扰了道心。”
马尊王不甘的罢休。
黎工知也只能含恨作罢,带领众人登山而行,虽然被打了巴掌,却无人敢小瞧他。
响当当的舍法境,连黎山宗都跟着光荣,去他姥的蒙羞。
庄礼懒得看众人的背影,回到小竹屋,躺在摇椅上,不琢磨出来点道理始终不能安心。
他摒弃正念,用心的想。
激怒一众高手,只是为了看他们丢脸的样子么?
大道行行,也抵不过一颗世俗心。
是了,谁又能跳脱世俗呢?
现在跳不过,躺着就好。
外面风起,惊天动地,他就那么睡着了。
管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