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跑出来吓人玩?不然当龙门镖局好惹的不成?一个人就敢跳出来劫镖。女人留下?真他娘当龙门镖局是窑子呐。
当下就有一年轻镖师拍马上前,好气又好笑瞪着红袍少年道:“哪来的小子,吃了春药不成,敢来我龙门镖局抢人,活腻歪了你。看你这一身喜庆,扮新郎呐,想女人想疯了吧。识相的赶紧滚蛋,不然老子活劈了你。”
右手虚按刀柄,作势便欲拔刀。
不想红袍少年眉头一挑,神色古怪打量了眼马上镖师,眸光冰冷,看死人的眼神,突然叹了口气,伸出左手,似有些无奈摇了摇头道:“就知道说好话不好使。看来,我真是不适合与人为善啊。”
说话间,也不见少年有何动作,只是凝注着左手,似欲接住几瓣雪花,不想冥冥中似引动天机,竟令的周身飞雪为之旋舞,转眼平地起龙卷,赫然渐摄周天,卷起千堆雪。
一出手便惊天动地。
当此时,一直冷眼旁观的副总镖头令彦超面色一变,突然喝道:“且慢!”
打马上前,深深看了眼凝注着左手无动于衷的红袍少年,又瞥了眼与谁同坐亭中昏昏欲睡的紫韵邪虎,也不知想到什么,一身修为已然破镜、也算一方枭雄的令彦超眼皮一跳,目中竟是闪过一丝惊惧,神情凝重望着红袍少年道:“敢问阁下,可是紫虎红袍当面?”
一问出口,很诡异的,天地一静,龙门镖局一众镖师神色一变,尽皆哗然,目光看向红袍少年,悚然动容。
紫虎红袍,人屠秦楼?
确是被鸿都学宫骂作人屠的秦楼眉头微皱,不觉转头,神色玩味打量了眼令彦超,丝毫不掩嘴角讥讽,轻笑道:“眼力不错嘛,令彦超。既然认了出来,那就接招吧。”
“去你娘的,老子宁可眼瞎!”
刀头舔血大半辈子才坐到龙门镖局副总镖头的令彦超却面皮一抽,恨不得骂娘。瞧这气势,出手便借天机,少不得八品扶摇都过两霄了吧,让老子一个七品破镜接招,亏你说的出口。
果然紫虎红袍,真他娘传言一般的妖孽蛮不讲理。
只是江湖传闻,紫虎红袍不是于云梦泽遇十面埋伏,被神殇弓一箭穿心了么?这都销声匿迹快两年了,怎么又冒了出来,竟然没死?
心思电闪,令彦超动作更是不慢,连忙翻身下马,对着秦楼一抱拳,分外恭声道:“不敢,殿下说笑了。以在下轻微,又岂敢在殿下面前献丑。却不知我龙门镖局可曾哪里得罪了殿下,竟令的殿下亲自驾临,若有误会之处,还请殿下千万容情。”
昔年纵横九原、差点将锦原蛮族赶尽杀绝的秦楼左手轻旋,漫天飞雪尽作雪龙,席卷周天,神色古怪看了眼令彦超,轻笑道:“令总镖头才是说笑,难不成在令总镖头眼中,本尊的样子很像说笑?嘿嘿……什么时候本尊行事,还要与谁解释不成?”
一声冷哼,似天崩,随着雪龙腾空,漫卷云霄,突然,秦楼左手一握,如握刀柄,转眼便见雪龙鳞现,吟啸九天,赫然竟是于天际化出一柄庞然雪刀,龙头作柄,横亘苍穹,威势骇人,直欲开天。
一时天地色变,龙门镖局尽为之慑。
令彦超首当其冲,惊惧不说,更是心寒。
却见秦楼一声冷笑,瞥了眼令彦超,丝毫不给转璇余地,凝注着茫茫天际,淡淡道:“令总镖头,接招吧。人总有一死,躲不掉的,不过死一个还是死一堆的区别。一招而已,只要不死,让你一路顺风。”
“顺你老母!”
令彦超一声暗骂,却是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一招而已?说的倒他娘轻巧,那春水湖畔至今还犹闻鬼哭呢。
心中一动,忽然,令彦超瞪着秦楼道:“久闻铁崖先生文动天下,博古通今,在下一直仰慕,可惜无缘得见,聆听教诲。今日殿下想要令某性命,在下认了,却不知可否让在下死个明白。”
不料秦楼眉头一挑,骤然,神色一寒,悬天雪刀煞气陡盛,势若天倾,冷冷看了眼令彦超,突然笑了,冷笑点了点头道:“不错,不错,不教而诛是为虐,是该让人死个明白的。当然,有人找死,也应该成全,你说是不是,令总镖头。”
令彦超面色一变,顿觉失言,只不及补救,却见秦楼目光一寒,嘴角一勾,轻笑道:“那令总镖头总知道、月照为何而灭吧。令总镖头刚从龙池出来,当然也一定知道、是谁第一个破了龙池城的。只是令人有些奇怪,这么大动静就为了一个杨洛神,怎么一倒手突然就成了一个水货……令总镖头应该知道,那杨洛神可是雀候那老色鬼用一州之地从我大哥手里换去的,这会儿也不知道是不是快要疯了。当然,进了我紫阳王朝嘴里的肉,那是从来都没有再吐出来的道理。所以,为了我大哥少些麻烦,我这个做弟弟的既然路过,也就只好替他辛苦一趟,找上一找了。现在……令总镖头是不是可以死的安心一点了。”
一声轻笑,秦楼左手一挥,如拽风筝长线,悬天雪刀骤然一凛,势若大雪崩,漫卷苍穹雪,开天辟地似,煌煌落下。一时天地晦暗,狂风倒卷,黑云压城似,映目刀影,人尽心寒。
令彦超瞳孔一缩,更是心凉。心中一动,电光火石间,却也无暇多辨,感受着天刀威势,心下一横,体内气机骤然涌动,淡金玄力如潮水,瞬息漫卷周身,连绵不绝,随着双手手势变幻,片刻,竟是于天际凝聚出一方玄力水镜,波光粼粼,若天幕,将龙门镖局一行尽数笼罩,镜面金光璀璨,涟漪不绝,纹路纵横,大是玄妙,若深潭烈日,稳如泰山,大有蛟龙欲出海之气象。
正是藏龙山庄秘术——跃龙潭影,第三重,任他飞流激荡,我自波澜不惊。
与此同时,眼见悬天雪刀轰然降临,不起眼处,第七辆马车的驾车老妪神色闪烁,隐晦看了眼秦楼,悄无声息的,双手暗结印,似有天机牵引,悄然融入令彦超凝聚天际的金波水镜,隐约间,似令的镜面越发凝实,深邃耀眼,依稀龙影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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