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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格最近的日子,很平和。没有公务,没有职责,只有他和睡得安详的蒂萝。
每天他都会在固定时间给她喂水,做清洁,让她舒服一点。可每次脱掉她的衣服,看到单薄瘦弱的身躯,胸下两侧骨头开始明显,升起的不是欲念,只有痛心。
十二天,在没有食物只有少许水源的情况下,这是一个人类历史上极限的数字。可是她坚持到了现在,虽然和他差点错过,但她在选择结束生命的最后时间依旧尝试做了最后的挣扎。
他为此而感激。
清洁身体的时候,他虔诚的仿佛对待最珍贵的宝物。包括她胸前,他也会将其抬起来擦拭四周。不过也并非毫无想法,毕竟面前躺着的是失而复得的心爱的女子,她的身体洁白又完美无瑕,仿佛是世上最好的瓷器。
他用手掌轻轻抓住,又捏了捏,虽然手感依旧令他喜爱至极,可现在他一只大手就可以将其完全包裹,眼底眸光晃动,眉头微微皱起来。
不过并没有其他的行为,很快便为她换了一套衣服。没有事做之后,他会在她床沿边找一个角落躺下,在离她最近的距离靠在墙边,即便医务人员嘱咐过他要给病人足够的空间,但这是他能做到的极限。
他像例行公事一样的偏着头凝视她,苍白的小脸,闭着的黑眸,细长又浓密的眉毛,长长的睫毛在眼底落下阴影。
他上次这样看着她的时候,还是在分别的夜晚,为了填补以后的想念,他一夜未眠。
他想,自己其实是委屈了她。别的男人会随时陪在女人身边,不会有断断续续的分别,也不会狠心的让女人努力来靠近他。
可他和她在这之前距离太远,即便他用尽所有能想到的方法去取得连系,但身份限制总让他没有办法和她像普通人一样在一起。
他甚至没有像普通男人一样,做到该做的本分。可她对他,永远是不惨杂质的笑脸,只让他觉得,这一生如果辜负了这层信任,他会下地狱。
她已经昏迷了五天,他摸着她的额头。心却并不慌乱,多的时间她都等了他,让她多睡一会儿也没什么不好。
只要她的心跳还在继续,她总有想要睁开眼看他的时候。
她睡觉的时候,他尝试像普通人一样打发时间,看了些德尔斯给他找来的消遣的电影以及书籍。
他对这方面的消耗太快,以至于德尔斯动用了另外几个人的力量才能满足他的需求。心理也疑惑这人究竟看完没有,可他的要求又没有任何人拒绝。
毕竟这位将军能回来,已经是圣剑军团的奇迹,即便他现在不是将军,但他们相信他总有一天会回来,只是时间的问题。
第五天夜晚,蒂萝的氧气罩已经被取下,营养液依旧挂在上方。耶格依照医嘱为她换了一瓶后,他再次躺在了她的身边,轻轻的将有力量的手臂从她脖子背后伸过去,抬起她的头放在他的臂膀上,侧着身,温柔的将另一只手放在她的腰间。
医生说,她恢复的很好,很快就会醒过来。
他照例吻了吻她的额头,轻声说:“很快…是什么时候?”
……
梦境中,那个男人告诉了她四个字。即便她已经选择放弃生命,可却没有放弃尝试这最后的希望。接着,她感觉四周笼罩的窒息感消失,不过自己也陷入了昏迷。
空有灵魂的时候,她原本没有思绪,可是有人在敲打她的灵魂屏障,虽然看不清晰,却一步步的震动着她。很快,她开始感觉到有人在呼唤她,有些发狂,她很想回应,可是胸口闷结,就算再努力,也无法发出一丝声音,甚至感到窒息。
她总觉得,应该是耶格来了。
如果他来了,那她一定要醒过来,然后对他说一句话。
……
第六天清晨,蒂萝终于从一片沉重的思绪中找到了一丝清明,呼吸间是清新的空气,以及某种熟悉的他的味道。
耳边似乎还夹杂着浓浓的海水声音,这一点令她再次心惊,身体颤抖了一下。
并不知道身边人立刻睁开了眼,满怀期待的注视她。
蒂萝许久没有睁开眼,尝试这个动作的时候有些困难,瞳孔在眼皮下转动许久后才终于控制了这一处的神经,尝试开阖了一丝。
一片雾气,她又再次尝试,终于双眼可以睁大。但刺眼的白光却晃乱了她的视线,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正这时,一双温暖的大手覆盖在她的双眼上,遮住了刺眼的白光。而她的视线也这才开始清晰,水下夜视了12天,她的双眼适应这种黑暗。
所以可以在这个时候看清这双手的部分纹路,感受他附着在她脸上时的粗粝感,她顿了顿。
他没有说话,她常识性的打开喉咙,声音沙哑无比,试探性的叫了一声:“耶…格?”
回答她的是手臂带动的拥抱。他直接将她的头侧过来,贴近他的胸膛,大手绕过她的头顶,另一只手圈住她的腰。
她感觉到抱住她的手臂似乎在隐忍着什么,而紧贴的胸膛坚硬又安全仿佛还能听见他剧烈的心跳声,低沉沙哑的嗓音在头顶响起,他说。
“嗯,我在。”
三个字的回应,是在这一段‘灾难’之后复苏第一天的总结。
蒂萝心头颤动,却感觉安心无比,浑身终于松缓下来,紧绷了许久的身子终于感觉到了安全,她放任自己在他怀中。
而她脸部贴近的动作让男人身形一僵,接着怀抱更加收紧,失而复得是什么感觉,只有他清楚。
门被打开,医务人员打算进来探查病人的情况,看到床上这一幕时也是微微一顿,她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这些天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这个年轻男人如何等待床上的女人醒过来。
她欣慰又感动的笑了笑,悄悄退了出去,将空间留给他们。
也许别人想过,差点生死相隔的两人一定会立刻大哭一场,但其实并不会。
在等待的时间,又或者尝试苏醒的日子里,他们的心境已经发生了变化。最激烈的情绪反而被压在了心底,此刻要是能这样抱住她,感受她在怀中亲昵的信任他,便已经是最大的感恩。
毕竟,他们在初次见面时,彼此都心动的地方,便是他将她抱起来的瞬间。
蒂萝的心有些发酸,但她还是尽量笑着在他怀里说:“我…的手抬不起来,我也…很想抱你。”
让这个男人再次颤动,他也声音喑哑的温柔的说:“以后再补,现在我抱你就够了。”
回答他的是怀里的一句轻声的:“好。”
蒂萝没有看见,此刻男人的眼眶发红,忍耐许久才没有爆发。毕竟他的女人都没有哭,他如果落下眼泪,显得他很不坚强。
不过还是说出那句酝酿许久的话:“蒂萝,如果你现在哭出来,把你的恐惧,对我迟到的埋怨或者什么都发泄出来,我会更感到安慰。”
短时间没有回答,他正要叹气的时候,却听到怀中女子哽咽的一句:“你…怎么知道……我想哭呢。”
他的身形在此刻剧烈的颤动,将她带离怀抱,正见她黑眸泪眼模糊。晶莹的水珠浸润了她的睫毛,鼻头也开始堵塞呼吸。
即便这是他说出来的,可他不曾想当真的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会让他心头震撼,心痛的感觉如针扎般细细密密的疼痛席卷全身。
他吻住她的额头,再次将她抱在怀里,喑哑的说:“你可以哭,随便怎么样都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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