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这么谦逊,说话办事都滴水不漏。”李成楝的夫人赞美道:“真是极难得的,乐山才比小宝小一岁,还啥都不懂呢。”
韦宝一汗,他不爱别人提起他的年纪,本来在李乐山、李乐山和李乐土三人面前已经建立了长辈形象了,你这句话的破坏力很大啊。
“年纪有什么用?我一把年纪就活到狗肚子上面去了。”李成楝不以为意的嘿嘿一笑,“兄弟,我们这就回去了,你忙吧。”
“大哥,吃了午饭再说啊。”韦宝客气道:“你们的房子已经有着落了,刘春石看好了一套,离你们住的地方很近的一处大院子,今天可能就能拿到手里,正说什么时候让你们去看看。”
李成楝一家人没有想到韦宝的办事效率这么高,都很惊讶,也很感动,觉得韦宝的确是将他们家的事情当成自己的事情在办,将他们一家人当成亲人了。
“兄弟,你先忙你的吧?大哥的事情不着急,我们现在住的也挺好的。”李成楝不好意思道。
“吃了午饭再走不迟,等会我让人陪你过去先看一看,你若是看中了,咱们就定那一套,要不然咱们再另外找过。一定要让大嫂和三个侄儿满意。”韦宝笑道。
“兄弟,这怎么好意思?”李成楝老婆脸红心热,虽然有点妒忌韦宝这么年轻就这么能干,借着李成楝发了财,但是韦宝的回报也是她没有想到的,这世上太多过河拆桥的忘恩负义之辈了。
韦宝呵呵一笑,“大嫂不用客气,都是一家人,你们坐一坐,一会我让人及早准备午膳,大哥昨晚喝多了,现在肯定饿了。”
韦宝说着便招呼几个人聊天喝茶,让人备饭,一边处理各项公务,一边陪李成楝一家人玩。
李成楝、李成楝老婆、还有李成楝三个儿子见韦宝一个人管理一大摊子生意,像是玩一样,都很佩服,没有看见韦宝经营生意,还不知道韦宝具体有多厉害,只要和韦宝待的时间稍长,立时便能让人忽略了韦宝的年纪。
吃过午饭,韦宝又让黎楠陪同李成楝一家人去看了帮他们选的那处价值七十多两纹银的敞亮四合院,李家一家人非常满意,当时便对黎楠说定下来,黎楠回报韦宝之后,韦宝便让人当即去帮李家搬家。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搬的东西,李家穷的跟普通老百姓差不多,都是些破烂,韦宝让黎楠去张罗着,一应用具都重新购置新的,另外还真的帮李成楝家配了一个丫鬟一个仆从,把个李家一家人,一下子从冰天雪地的冰窖中,似乎拎到了温暖的甜窝窝中。
韦宝的一举一动,不仅是十王府街上的商家们在关注,魏忠贤和客夫人,也在暗中关注,甚至还包括西李的贴身太监汪永安。
汪永安若不是跟着西李翻了船,本来凭借资历,现在至少也是司礼监的大太监了!但他虽然跟着西李在哕鸾宫,身份地位大不如前,如今只是一名没有什么权力的太监,影响力还是有的,向宫内消息灵通的太监打听点韦宝的事情,还是没有问题的。宫中不少大太监,以前都是汪永安的手下,加上汪永安为人还行,身居高位的时候亦能保持谦逊,没有得罪过什么人,人缘不错。
汪永安很快就得到了韦宝现在的情况,东厂不是开玩笑的,想查一个人,能把这个人的祖宗十八代,能把这人内内外外都查个透。
汪永安随即向西李说了韦宝的境况,韦宝让人暗中收购十王府街、前门大街、猪市口、骡马市街、东三里河、西三里河,这些位置好的商业街沿街店铺,还有一些位置好,地方宽敞的中大宅邸,另外韦宝在没有办什么开业庆典的情况下,已经开始营业,而且生意非常红火,现在正四处散发请柬,邀请人来出席天地商号的开张典礼。汪永安把这些情况都详细向西李说了。
“哦?”西李像是在听故事一般,感觉韦宝每天都做很多事情,“他昨天到今天,做这么多事情?不用开业办酒,就能直接开张卖货了?还生意很好。现在既然都生意很好了,还要办什么酒宴?不是都已经开张了吗?”
韦宝不是做的事情多,而是做的决定多,韦宝显然是会当管理者的人,每天将手下人的事情安排的满满的,他只全局掌控,又不用他自己去做。
西李其实从昨天韦宝要给她一万多两银子,心里便已经动摇了,已经对韦宝留下了极其深的印象。她虽然得宠了很多年,但泰昌皇帝以前一直只不过是战战兢兢的太子,无权无势无钱,成天提心吊胆会被打入冷宫,他底下人的日子自然也很压抑,上哪里过什么好生活?泰昌皇帝登基当皇帝不到一个月就死了,她更是连正式册封都还没有捞着,也谈不上享受富贵生活。
虽然谈不上这么一见面,便从而感知韦宝的情愫啥的,毕竟两个人差了十四五岁的年纪,韦宝才只比朱徽媞大一岁而已,西李都能生的出韦宝这么大的儿子来,但宫中的女人极少见男人,都是极为敏感的,她不信韦宝单纯只因为是要帮助她,因为她和东李的关系好,要是论韦宝的投靠对象,其实有很多选择,怎么样也不该是她。
西李放不下架子去向魏忠贤客巴巴委曲求全,心里却很早就在矛盾了,她不是脑子不行的人,形式是早已经看清了的,只是性格使然,让她低头,很难。
“娘娘,韦宝确是有眼光的少年,他说的话,也自有其一点道理在。”汪永安试探道:“你看他现在做的每件事,似乎都有些荒唐,常常不按礼法办事,却都很直接,怎么能赚到银子,他就怎么来,事后还不忘补上礼法,让人无话可说,确是极有手腕的。”
“汪公公,你对韦宝看的太高了,你以前可从来不这么夸人。”西李轻轻地一笑,稍有不屑之色,但不知道为什么,内心却乐意听关于韦宝的事情,喜欢听人评价韦宝。
汪永安在西李身边也有十多年时间了,从八公主朱徽媞还没有出世,他就在太子宫中当太监,服侍西李,对西李是极其熟悉的,西李的一些小表情,小心思,外人自然看不明白,他却能一看便知,暗忖你既然已经认同了韦宝有本事,为什么还转不过弯来?就接受了现状,按韦宝说的去办,从此之后安心当个太妃,不说尊贵,至少比现在要好,生活更是能过的不错,汪永安知道,只要西李不再思谋想当太后,想当皇太贵妃,魏忠贤和客巴巴不会亏待西李,毕竟是西李宫中出来的人,要是怠慢了西李,整个宫中的太监宫女们都会背后说他们忘恩负义的。
“我是真觉着这少年与众不同,是难得的人才,现在才只14岁,再过几年,若是有机会能进入官场,必定是能如鱼得水的枭雄般人物。”汪永安继续试探道:“娘娘不妨想想韦宝说的一些话,是有道理的。”
“你别说了,我知道你又想劝我去找客氏!她原先只是我宫中的仆役,现在可倒好,都奉圣夫人了,在宫里宫外多威风啊?她一个仆役都这么威风,我凭什么只做个太妃?太后的位置就该是我的,先帝曾亲口答应过!”西李气道。
汪永安暗忖,你总说陛下答应过封你做皇后,谁听见过了?就算是有,也是先帝和你在床笫之间的悄悄话,能作为依据吗?没有证人啊,要封你为皇贵妃的事情倒是有,可不巧的是,先帝这不是先走了吗?时过境迁,先走情况已然大不相同了,都过了三年多,你怎么还抱着这茬不放手?
万历四十八年七月(1620年),太子朱常洛即位,西李与明神宗的宠妃郑贵妃勾结,彼此吹捧。
郑贵妃请求封西李为皇后,西李则请求封郑贵妃为皇太后。当时光宗生病,病中也得不到好好休息,经不起两个女人一再唠叨,于是召集大臣,命封西李为皇贵妃。
但是西李躲在帷幕后偷听,不干,把朱由校从帷幕后推出来,说要封皇后,大臣愕然,皇帝不应。礼部侍郎孙如游上奏说:“太后、元妃等人的谥号还没有尊上,把这些事情解决后再封皇贵妃不晚。”巧妙地将西李封皇后一事拖延下来。
不料明光宗在位仅仅一个月就在明末年三大案之一的红丸案中不明不白地死去,西李闹了个鸡飞蛋打,没有捞到任何封号。
西李不甘心,在郑贵妃的教唆下,赖在乾清宫不走,以攻为守,唆使一些想靠她牟利的老臣为她讨封。同时,将明熹宗朱由校扣押,又命令朝廷的所有奏章都必须交由自己过目。
乾清宫是明朝皇帝的法定住所,西李一个没有任何正式封号的小妾,居然敢扣押新任的皇帝,霸占乾清宫,导致天启帝无法举行登基大典,大臣们,尤其是东林党人,极其愤怒。
东林党人担忧她会和郑贵妃相勾结搞双重的垂帘听政。于是大学士刘一燝、吏部尚书周嘉谟、兵科都给事中杨涟、御史左光斗等上疏力争。
西李梦想以市井泼妇的手段要挟大臣们封她为皇后,野心和胆量是有,头脑和见识却刚刚相反,结果经过几次激烈的交锋,最后西李认输,她甚至来不及等待太监们帮忙搬家,就自己抱着女儿,徒步走到自己该去的地方、前朝妃嫔养老的哕鸾宫仁寿殿去了。太监宫女们见她大势已去,将她受宠时得到的珠宝偷盗一空,一个个都另外抱高枝去了,西李也才落得现在这般田地。
汪永安又委婉的劝了两句,见西李仍然转不过弯来,便也不再劝了。
“听你刚才说,韦宝并没有去找魏忠贤和客巴巴啊?而且韦宝真是没有背景的人?不是什么世家子弟,真的只是辽西一个乡里少年?你说韦宝现在没有找到靠山,就凭着和李成楝这么点关系,便敢在十王府街大张旗鼓的办这么大场面的生意,他不怕有人找他麻烦?李成楝自己也不过是个小旗而已,连养家糊口都不行,也帮不了韦宝什么吧?京师是藏龙卧虎之地,这乡里少年胆子太大,是不是愣头青还没有碰过壁?”西李见汪永安不再说韦宝的事情,自己又主动将话题拉回到韦宝头上。
汪永安暗暗好笑,你表面对韦宝看不上眼,却总爱问他的事情做什么?“这正是这孩子高明的地方,有哪个做大事的人是处处都有人帮衬才敢做的?要那样的话,什么都别做了,天底下没有哪一个人的路,是一直有人帮着铺好的。韦宝可能觉着办事小心些,不轻易让人抓住把柄也行,或者等到遇上难事的时候,再凭着手中的银子去打点。看得出韦宝做事很有分寸,轻易不肯跟谁走的近,娘娘若是能在宫外有韦宝这么一个枝蔓,绝不是什么坏事。”
“我一个宫中闲人,现在还只是选侍身份,要什么宫外枝蔓?”西李没好气道,“不说了,安排就寝吧。”
汪永安暗中叹口气,只得让宫女过来服侍西李休息。
汪永安步出西李的寝室,暗忖人活着都是为了活的更好,西李娘娘要想活的更好,就得放下身段去和魏忠贤客巴巴恢复关系,然后想法子重新和天启皇帝恢复关系,这样才能活得更好。太后的头衔是不用指望了,怎么都不可能,但是皇太贵妃的尊号还是可以努力的!这事还不单是宫中的事情,外面还得有人呼应,也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总之,宫外有个‘自己人’,怎么样都是双方有利的事儿,对韦宝和西李娘娘都大有好处。
汪永安想着想着,心里有了一个计划!
转眼便是次日上午,韦宝让人将能发出去的请柬都发出去了,但是他能确保来的人,只有李成楝一家。
韦宝捧着本书看,边看书边等着出去发请柬的随扈们来回话。
中午将至,人纷纷回来了,不出韦宝的预料,一个个臊眉耷眼的。
“公子,这事怕是难,我去的这些家,就没有一个拿好脸色给我看的门房,还害得我白白送出去二十多两银子,那些官家的门房,一个个架子大的,不给银子,连传话都不给传,没有一家有回音的。”范大脑袋道。范大脑袋去的都是重要的,有身份的府邸,其中就包括魏忠贤和客巴巴的府邸。
韦宝静静的听着,没有说什么,知道将那张虎皮大氅送给魏忠贤了,将两千两纹银送给客巴巴了,算是安心了一点,就算人家看不上这点东西,至少也保留了火种,算是有过见面之缘了吧。
其他的都是去各家小吏,现管的家,去十王府街和在京城生意做的比较好的商号发请柬,情况也都差不多,那些人家对韦宝手下人,都是不冷不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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