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
曲丹妮,“这样也好。对了,明天你去民政局,要我陪你去吗?”
秦黎摇头,“我自己能应付得来。”
曲丹妮握了握她的手,“这几天我都在国内,有事随时叫我,我随时待命。”
秦黎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好的。谢谢。”
***
秦黎一夜未眠,虽说对这个男人是彻底心死了,可真正想要放下,还需要一段时日。
离婚,就像是一场外科手术,切除纠缠在皮肉组织力的肿瘤。会痛,会伤,以后或许还会留疤,可总有一天,它会愈合。
自从下了这个决定后,她就轻松了不少,仿佛卸下了一个很重的担子。
孙溢来的很准时,她刚梳洗好,车子就停在下面了。
秦黎拉开车门坐进去,她坐过很多次他的车,但今天将会是最后一次。
她不哭不闹,很镇定的模样,反而让孙溢有些不适应,尴尬地干咳了一声,没话找话,“吃过早饭了吗?”
秦黎没接他的话茬,而是冷冷的道,“走吧。”
孙溢碰了一鼻子灰,也不作声了,一脚踩下油门,车子窜了出去。
一个等红灯的当口,他低头瞥了一眼,正好看见秦黎手上缠着的纱布,还隐隐透着血丝。
毕竟一场夫妻,说心中一点愧疚也没有,那是不可能的,只不过之前他的心思全放在了新欢身上。现在两人的婚姻就要画上一个句号,他的心中多少有一些感慨,过去的回忆一下子涌上心头,愧疚也跟着冒出了头。就像秦黎说的那样,他们不是没有恩爱过。
孙溢,“还疼吗?”
秦黎,“疼。”
“以后别那么傻了。”
秦黎,“嗯,不会。”
孙溢的猫哭耗子全然用不上地。
安静的秦黎让孙溢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感受,秦黎拖着不肯离婚的时候,他烦她厌恶她,可现在她一副万事过眼云烟的样子又让他……失望。对,是失望,他以为她对自己割舍不下,这让他的自我价值感曾一度爆棚,看,有一个女人爱我如此。可,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他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于是道,“黎黎,你别怪我。我是真想要个孩子,毕竟事业总要有人继承。你是个好女人,将来会遇到比我更好的人,谢谢你成全我和许婧。”
秦黎真是佩服自己能心平气和地听他说完这些话,而没有给他一耳廓子,“这些冠冕堂皇的话就不必说了。事实是怎样,你我心里清楚。这段婚姻失败,不是你一个人的责任。”
说话间,民政局到了。秦黎下车,向机关部门走去,孙溢忙跟上。
“你们确定要离婚?”
两人异口同声,“确定。”
因为是事先协议的,手续很简单,盖完章,两人就形同陌路。
走出民政局,秦黎舒了一口气,解脱了,她又恢复了自由身。
她没有再看孙溢一眼,朝着反方向大步走去。曾经的患难夫妻,就这样各奔东西了。
贝希特斯加登是德国南部阿尔卑斯山脚下的一个小乡村,人口不到一万,附近有一个著名的风景点叫国王湖。
秦黎自己坐车到贝希特斯加登,和她相亲的那个农民到点会去车站接她,再一起去农舍。飞一万公里过来相个亲,秦黎觉得自己也是个奇葩。
贝希特斯加登是个小地方,所以要转好几次车,而且没有快车到达。
车票提前买好了,只要找对站头就行。站台倒也不难找,但秦黎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她来到德国第一次坐火车,就遇上铁路罢工。慕尼黑火车站上有人游.行,喊口号的声音此起彼伏,再加上游客,那是热闹非凡,赶上了人山人海的气势。
秦黎问了服务台,才知道一整天的快车全都停开了。她心里顿时一万个我勒个去啊,原以为自己提前做好功课就没问题了,现在才知道,这想法还是图样图森破。
外国人也喜欢凑热闹,遇上个罢工,就全巢出动,拖家带口地来游.行。这到底是图个啥呀!
秦黎被人潮推来挤去,只得找个安静的地方去打电话,谁知,她刚开亮手机,就又出新状况了。
迎面走来两个穿制服的警察,往她面前一站,两座山似的,威风凛凛。
警察叽里咕噜的说了一串,意思是让她拿出护照,他们要检查。
秦黎忙把护照递给他们其中一个,警察随便翻了翻,又还给她,然后道,“你包呢?有没有违禁品?我们要检查。”
秦黎觉得有些奇怪,这里那么多人,为啥就盯上她了,难道她看起来像犯罪分子吗?
但这里是德国,她是外国人,在这全新的环境里,人生地不熟,就算心里有疑问也是万万不敢反抗的。于是,她将背包递给他们。
那个警察检查了一遍,把她包里内阁都翻开来看,还有皮夹子,手机袋,真是一样没落下。
她想,德国人做事真严谨。
等检查完,他们把包还给她,说了句谢谢配合,就走了。
这一阵旋风似的检查,让秦黎有些愣忡。目送两人离开后,准备打电话给曲丹妮,却突然发现皮夹被人摸走了!
碰过她包的只有刚才那两警察,果然有问题!可等秦黎追上去,人早跑得不见踪影了。
秦黎懊恼极了,暗叫晦气,早上出门的好心情瞬间全没了。虽然被掏了钱,但不幸中的大幸是她皮夹里只放了一百欧元的现金,损失不大。就是银.行.卡被偷了麻烦,还要打电话去锁。
可谁让她这么蠢?
刚处理完突发事件,电话就响了,接起来一听,是曲丹妮。
“到哪了?一切顺利不?”
秦黎把遭遇长话短说了一遍。
曲丹妮叫道,“天啊,你运气可真好,百年不遇的假警察和罢工都给你遇上了。”
秦黎哭笑不得,“我是不是该去买张彩票?”
“要的要的,中了五百万,可别忘了分我一半。”说了玩笑话,苦中作乐一番后,曲丹妮言归正传,“你有没有报警?”
“没有。钱掉的不多,卡我也锁了,身份证件和车票都在。”报警的话,她要找附近的警局,还要做笔录,钱也未必找得回来,她急着赶路,所以只好算了。
“便宜那俩骗子了!”话锋一转,秦黎问,“那你怎么去贝希特斯加登?”
秦黎,“我又打了一张行程表出来,转车过去,不过需要七个小时。”
“啥?”曲丹妮叫了起来,“不是吧。再加三个小时,你都能回到祖国的怀抱了。”
秦黎无奈,“那不然怎么办呢?”
“你还是打个电话给严森吧。要折腾这么久总要让他知道,不然还以为你爽约呢。”
严森是邀请她去农舍相亲的那个农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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