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黎一方面是真好奇,他们到底在捣鼓什么,另一方面是听到了严森的声音,心定了,就一步跨了出去,道,“你们……”
话还没说完,她就愣住了,只见严森拿着什么东西指着自己。她定睛一看,吓得一哆嗦,没看错,他手里拿得确实是一把枪,还是那种长猎.枪。
这可是真.枪,不是假把式。谁看了都要想入非非。
秦黎下意识地举起双手,道,“我我投降,别别打我。”
她一瞬间脑补出了三种可能,一,严森是黑社会老大,在做地下军火生意。二,严森是杀手,买好武器准备去杀人。三,严森是抢劫犯,准备带着弟弟大干一场。不管是一二三哪一种,她觉得自己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严森皱了皱眉头,问,“你下来做什么?”
这一表情真像是电视机里演的黑社会老大,做了什么不想让人知道的坏事,准备杀人灭口。
秦黎忙道,“我这就上去。”
说着,她转身跑上了楼,一边跑一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犹豫着是否要打个110……
还没跑上楼,就被从后面追上来的严森一把拽住了。严森抢过她手机,塞入自己口袋,秦黎暗叫一声,完了,我要被灭口了。
托马斯追在后面埋怨道,“你跑什么呀?”
秦黎,“我知错了,别,别杀我。抢来银行后,我给你们当仓库管理员。”
托马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以为我们是犯罪分子啊!”
秦黎,“难道不是?”
胖男人,“当然不是。”
秦黎转头看着他,道,“可你这长相。”
说他是好人,还真没人相信。
胖男人哭笑不得,有苦说不出,长相是爹生妈给的,总不见得为了和蔼可亲一点,还得花钱去整容?
严森道,“你想太多了。 ”
秦黎,“不是我想太多,是你们太可疑。你说,你为什么买.枪,还是在地底下偷偷交易?”
严森道,“下个月上山放牧,买一支猎.枪方便打猎。”
秦黎道,“那也是走.私。”
胖男人为自己叫怨,“还真不是走.私,这里的每支枪都有序列号,是通过正常渠道进来的,有迹可循。至于你问为什么在地下室交易,这毕竟是武器,难道要我挂在最显眼的地方?”
严森,“在德国,持证是可以买卖.枪.支,只不过有有数量型号的规定,对储存枪支也有一定的要求,而且买卖的抢都是不含有子弹。”换句话说,子弹另配。
秦黎听了,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就道,“既然都合法,那你们为什么怕我报警?”
胖男人尴尬地道,“因为法律规定我一年最多只能卖五把,而这是第六把。你要是报了警,那我的买卖.枪.支执照岂不是要被吊销了。”
原来自己闹了个大乌龙,秦黎松了口气,所以说人生到底不是小说,套路也有不灵光的时候。
被秦黎这么一闹,胖男人也没心情再讨价还价,只求赶快送走这三位,别再震撼他的心脏了。于是,这把猎.枪就以三千的价值卖了出去。
“那这只狗呢?”秦黎指了指怀中的小黑。
胖男人心力交瘁,“你看着给吧。”
于是,严森又从口袋里掏出一百。
胖男人道,“你还真是大方。”
托马斯道,“下次再见。”
胖男人耷拉着脑袋,“没事最好不见。”
三人加一只狗,又坐回了车里,托马斯道,“哥,家里那把呢?”
严森道,“我在射击俱乐部里挂牌了。”
托马斯好奇,“多少钱?”
严森,“一万五。”
托马斯叫道,“价格开低了,这可是我们爷爷的珍藏,老古董啊。”
严森耸肩,“现在不值钱了。有人买,就出手吧。”
一万五欧元,还说贱卖,那是把什么样的枪啊?皇帝御用吗?哦,对了,他们家以前是贵族。严森和托马斯,这两兄弟看着不起眼,其实……好像来头不小呀。
秦黎听了觉得新奇,问,“德国和美国一样,能私下买卖武啊!”
严森,“不一样,这里比美国控制严格,要各种证件,国家也会时不时抽查。不过,他们对猎人相对宽容一些。”
秦黎,“那猎人要是跑城市去杀人呢?”
严森笑道,“不会。”
托马斯补充,“所以猎人也需要执照,而且其难度不比医生的国考低。”
托马斯手贱想去摸枪,严森不让,把枪锁在了一个木头盒子里,扔在后备箱。
车子往回开,过了一会儿,托马斯的手机突然亮了,是一条短信。他叽叽喳喳的声音一下子就沉了下去,乖乖坐在后面玩手机,大家乐的清静。
秦黎打了个盹,朦朦胧胧中,突然听到托马斯的声音传来。
“舒舒来农舍了。”
秦黎一个激灵,惊醒了,问,“谁来了?”
托马斯又惊又喜,“是马舒舒。她说她来农舍。”
秦黎,“她怎么来?这个时间点还有车?”
虽然现在天色尚早,但这里是农村,不可能像城里那样几分钟一班车,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那么方便。一般下午四五点后,贝希特斯加登的火车站就没公交车过来了。
托马斯道,“哥,你去接她一下,反正顺路。”
严森,“不去。”
托马斯脸一下子垮了下来,“为什么?”
严森的理由简单粗暴,“我不愿意。”
托马斯,“我已经告诉她,我们在这条路上了,只要她走过来都能遇上。”
严森很是坚定,“让她回去,我不接待她。”
“可是……”
严森板着脸,“没有可是。”
托马斯对大哥还是很忌讳的,噘着嘴在那里和马舒舒发短信,他赌气似的说,“我把地址告诉她,让她自己来。”
严森,“只要她找得到路。”
兄弟俩剑拔弩张,相互不让步,秦黎抱着手里的小黑,不参与战争。
车里一阵沉默,托马斯低头发短信。本以为事情就这么结束了,不料他像是吃了炸.药似的,一下子爆发了。
只见他用力拍着严森的车后座,叫道,“停车,快停车。”
秦黎被他吓一跳,问,“你要干嘛?”
“让我下车。你们不去接,那让我一个人去接,她就在这里附近,反正我今天是非要见到她不可的。”
严森皱起眉头,“你别发癫。”
托马斯不理他,继续闹,这样子和一个小孩子没区别。
虽然公路上没有车,但秦黎觉得这样下去,铁定会整出点事,就转头对托马斯道,“你让他好好开车呀。”
托马斯不理不睬,从后面探身向前,想去控制他的方向盘。
秦黎觉的他疯魔了,立即把他按回去,喝道,“托马斯,你神经病啊!”
托马斯指着前面,大叫一声,“马舒舒来了,快让我下车!”
秦黎下意识地看向前方,路中间似乎真的站着一个人,她不由尖叫一声,吓得心脏砰砰狂跳。
“有人!”
严森反应也是快,条件反射地踩下了刹车。
幸好没有下雨,路上不打滑,两边也不是山崖,所以车子只是打了个弯,掉进旁边的泥沟里。
三人喘着粗气,均是惊魂未定。
严森问,“有没有受伤?”
秦黎摇了摇头,然后问,“刚才什么情况?”
严森道,“好像撞到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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