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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提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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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指掌,能够追溯到祖上几代。我虽没有此等功力,但是对建康城中大族的家庭和交友,大致有所了解。”

    沈清晓此时下棋心不在焉,落子杂乱。可对面的谢和虽是落子和说话并行,但有条不紊。

    “比如,宁大人和沈大人虽为亲家,但是在政见和职位上,难免是不和的地方。萧扶远虽与皇室出自同一宗族,但是大肃两任陛下有感于前朝动乱,对同姓之人有所忌惮。再说顾长仁,他与睿王殿下有同师之谊,又因青城之战名闻天下,但是大树易惹风相撼。又比如……”他落下最后一子,“睿王殿下在天宁六年间任会稽太守。”

    沈清晓闻言一惊:“你是说,天宁六年?”

    “正是,女公子难道不疑惑,即使不提地方官员,当年主事官不止一人,为何会迅速把矛头直指令尊?又何以,令尊会在大理寺监牢中染疫而亡?”

    沈清晓的眼睛直直盯着谢和,他为何会出此言?他为何会知道如此多?

    “女公子与其此时盯着我,疑心我,不如看看你左手侧,睿王殿下已经起身准备离开。你应该有所听闻,睿王殿下平日里诸事繁忙,你要是今日不抓住机会,不知再见他是何时日了。”

    要相信眼前的谢和吗?要追上睿王吗?要追溯五年前的事情吗?

    沈清晓感到自己的内心是心绪成结,但终究是被多年的郁思大力推出。

    第七章:尘隐故

    从前,沈清晓随母亲在佛寺里听僧人念经讲佛时,曾听到佛家有“刹那”的说法。当时她懵懵懂懂,不知讲者所云,只在经历一番后才有所悟得。而现在,她忽觉自己未曾想过,自己能在几十步的距离中,做这么多的思虑。

    当年事发突然,闹剧又是匆匆收场,这几年她父亲沈子昱的墓碑极少有人问津。她扪心而问,自知世道艰难。但再三追问叔父遭搪塞、试图拜访父亲旧友遇婉拒后,她才明白,有些人的生死,有些人郁结在心头、无法释怀的旧事,在旁人看来不过是生命中飘过的一粒尘埃。

    睿王萧成修大胜族弟扶远,小叙一阵后,从棋桌边起身,先于顾长仁出门。走至回廊,他听到脚下两三寸厚的地板,随着身后来人的急促步伐吱嘎作响,故而停步转身,却看见自称“沈青”的白面书生朝自己直直跪下。

    “睿王殿下,请恕民女欺瞒之罪!民女听闻殿下于天宁六年在会稽郡任太守,不知殿下可否记得当年五月的暴雨天涝!”沈清晓屈膝着地,地板硬冷,厉风刮过湖面吹来,她后背寒意渐生,指间不住颤抖。

    “你是女公子?”萧成修双目瞠瞠,向面前叩首不起的沈清晓发问,“你究竟是何人?缘何故要旧事重提?”

    “殿下,还望赎罪,这是我的堂妹,沈清晓。”沈敬荣携风尘而来,毫无犹豫陪沈清晓一起跪下。

    “你的堂妹……那她的父亲不就是沈子昱沈大人?”

    “殿下,事实的确如此。堂妹年纪尚小,此番实在是为父心切,请殿下能宽宥其失礼冲撞。若有惩戒责罚,敬荣愿替堂妹一力承担。”

    “荣哥哥……”沈清晓不敢起身,悄声细语,心有悔意。

    “殿下,回廊悬于湖面之上,此刻寒风伤人,不如让沈公子和沈姑娘起身再回话。”顾长仁本和沈敬荣一前一后出门,奈何沈敬荣心切步急,他此刻才姗姗而至。

    “长仁所言在理。你们二人并无大过,先起身吧。” 萧成修微微点头应答二人的谢意,又问向沈清晓,“你所为究竟何事?若是关于你的父亲,今日之事我可当未曾发生过。”

    此时,天下闻名的三位年轻俊杰,均将目光聚于自己身上,沈清晓深思一口气,鼓起勇气道:“回禀殿下,民女先前唐突搅了殿下的兴致,确有失礼之处,民女愿受责罚。但一切实乃因我父亲当年之事。那一桩案件,牵涉上百条人命,亡父被冤,押至建康入狱,可又在狱中染上疫疾而终。最后案件迅速解决,实犯被缉拿归案,大理寺卿被封赏。可是,其中疑点尚存,为何会独独怀疑我的父亲,为何他会在狱中染病?民女思不得解,望殿下能屈尊为民女解惑。”

    萧成修听后,眉头紧锁,仰头长叹:“沈公虽尸骨已寒,但有此孝女,他在黄泉路上定能瞑目。我在会稽郡时,与沈公略有接触,他为官清廉、洁身自好,这点我有所体会。但是这事,我帮不上忙。”

    其余三人皆是沉默。

    稍作停顿,自嘲之色一闪而过,他又继续道:“沈姑娘难道以为,身为皇族就能为所欲为,无事可惧吗?那时我虽身为一郡之太守,但是上有陛下忌惮,远有刺史为州牧,近有典签监视干涉,又有地方势力暗中牵制,我连随身的亲卫兵都不能过百人。沈公牵涉的案件,我当时本就无法插手,今日,怕是无法给姑娘满意的答复。”

    萧成修语毕侧身作望湖观景状,脸色微沉,不愿再多语,多年前的往事浮上心头。至此,场面一度冷似寒冰。

    终究,是顾长仁打破沉默。

    “沈姑娘,顾某不是局中人,本无立场对此事置评。可斯人已逝,所有的一切在四年前都已盖棺结案。姑娘为父心切,令人唏嘘,众人都可理解,但切记万万不能虚废几年在此事上。”

    沈清晓自知顾长仁此话在理,道:“多谢顾将军指点。”

    “敬荣在此处谢过殿下和顾中护军对清妹的照顾,今日所得诤言,必将拳拳服膺。”堂兄妹二人行礼为谢,目送顾长仁和萧成修沿着回廊走远。

    顾长仁和萧成修二人并肩而行,萧成修眼中似有倦色,嘴角失去控制略往下撇。

    顾长仁见萧成修面容有异,开口问道:“殿下,今日是否身体有恙?”

    “无碍,只是刚才那沈家姑娘着实让人见怜,不免勾起几年前在会稽郡发生的事情。”

    两人穿过蜿蜒回廊,行过之处,所遇下人皆恭敬跪地,低头不敢直视,深知不可僭越之事,为二人辟开一条清道。

    “难不成,沈子昱大人当年,真的是……”顾长仁斟酌用词,“背罪?”

    “沈公死后,此案了结地干脆利落,表面功夫做得滴水不漏。要是没有出沈公这一岔子,大理寺卿怕是要多一重天恩赏赐加身。可是,长仁,莫说证据,会稽郡水深昏暗不假,大族网罗延揽名士,又多辟属内人士为私掾,否则陛下也不会派我前去。但小小一地方官,又何来的通天本事?又为何,幕后人为何不对沈公以尽其用?”

    顾长仁点头:“殿下之意,我明了。那陛下可知?”

    “父皇心思向来深重,当年对沈公之死含糊盖过,我也不知父皇是被瞒于鼓中,还是为了平衡朝局。长仁回京切记凡事小心为上。”萧成修轻拂长袍,整肃面容,一如常态。

    “长仁明白。”

    “回京后,可有见过恩师?你在弈州时,他很是记挂你。”

    “长仁前日已去拜见过恩师,先生他矍铄如旧。”

    顾长仁和萧成修的恩师,是儒学大族清河李氏之后,声名远扬,受人尊崇。

    顾长仁还记得,前几日先生告诉他,陛下开春时于后宫呕血,但所知之人为数甚少。他还记得,许多年前,先生说过一句往后再无提及的话:大肃,那是萧氏出了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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