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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子术很想说,我不用他们照顾。
可那时候他也知道,皇宫里给皇子启蒙的于大人,打过三皇子五皇子六皇子的手板为什么没打过他。
幼年他只想着等自己长大了母亲就不用卑躬屈膝地讨好任何人了,然而,直到母亲过世他也没能做到。现在他终于登上皇位,能名正言顺的让天下人参拜他们母子,可是母亲已经不在了。
魏子术一边打量着宫室,一边沿着记忆里的方向往前走。
谢宁手里把玩着引魂香,这东西时刻在诱惑着他,心里仿佛有个声音在催促他点燃引魂香,他甚至能感到饥饿。
淑妃死后一定没有回来过皇宫,要不然怎么能拒绝得了这引魂香的味道。
不过,他刚刚成为新鬼不久,对这些东西一知半解,还是不要贸然尝试了。
听见开门声,谢宁也没回头,他不好奇,现在普通人又看不到他。
直到看到一块金黄色的衣摆从眼角余光中掠过,谢宁才有些惊讶,他一点都不觉得老皇帝会来这个他十年八年都没来过的冷宫。
不是老皇帝,那是——谢宁抬起头,看到一张熟悉的脸,那人正裹着一身他看了十几年的龙袍。
——魏子术当皇帝了,谢宁又看了一眼,衣服上绣着的是五爪金龙,没错。
谢宁站在香案边,看着魏子术,魏家的人不管是老皇帝还是几个皇子,包括现在的魏子术,都有一个优点——长相端正,不管为人怎么样,哪怕是最次的也能拿得出手,魏子术的长相在平均水平之上。
才多久没见,魏子术就变成了个样子,龙袍加身玉带金冠,眉毛修长,眼睛黑亮,浅色的嘴唇紧紧看上去有点严肃阴沉。
谢宁看着魏子术穿着龙袍的样子觉得还挺新奇的,小时候魏子术像一只猫,喜怒无常爱撒娇,稍微长大一点就像一只兔子,乖巧听话,再后来他像一朵喜阴的花,不爱说不爱笑,总是在不起眼的角落里静静地开放。
“母妃,我来看你了。”魏子术站在牌位前面,低声说。
谢宁站在他面前看着他对牌位说话,能看清对方脸上最细微的表情。魏子术以前每次紧张或者伤心就习惯咬唇,不过早年自己刚发现他这个习惯就硬逼着对方改掉了,人有些无伤大雅的小习惯没什么,但是上位者讲究喜怒不于形色,魏子术皇子这层身份就代表着许多含义,应该谨慎一些。更何况小时候魏子术容貌精致,穿上女装简直就像个女孩子,如果再加上这么个小动作可能就会让人觉得娘气小气从而看轻他。
也不知道他到底对嘴唇上这块肉有多执着,咬唇的习惯改是改掉了,却又有了一个新习惯——吞口水,刚开始他是在吞口水的时候咬嘴唇,后来谢宁发现罚他连吃了十天的鸡蛋才改掉,吞口水的习惯是改不掉了,好在他不常有这个动作。
魏子术从刚才自己拿着的包袱里面拿出一个铜盆,开始跪地上烧纸钱,“母妃,父皇驾崩了,就在两天以前,儿子现在当皇上了。过几天儿子就封你做圣母皇太后,如果您还没有投胎,在地府,您也不用再跟先皇后娘娘请安行礼了。”
谢宁看着魏子术有一搭没一搭的对着火盆说话,他却觉得在底下淑妃未必会每天毕恭毕敬的对皇后请安行礼。姓谢的十个有八个都是天生反骨,他爹对老皇帝表面尊敬有加,把人哄得一大半奏折都交了出去,而他自己从小也没觉得皇家人多了不起。
曾经,淑妃,淑妃的父亲来追随讨好他们父子,也是因为有利可图。一个是为了自己和自己儿子过得好点,一个是为了自己女儿和自己外孙过得好点,淑妃尊敬皇后,对后宫嫔妃谦让,也是为了自己母子能过得好点。她为什么不跋扈?因为她知道,没什么威风值得用命去换。如果她真的得了两天的宠爱就不知天高地厚了,就算皇上舍不得动手,他们父子也会舍得。
而到了地下,生前权势地位都如过眼云烟,她要是再低眉顺眼忍气吞声,谢宁可不相信。
“母妃,先生过世了,是昨天晚上被人发现的。”魏子术烧完了最后一片纸钱,就跪在地上看着盆子里的黑灰出神。过了一会儿,魏子术咽了口口水,皱了皱眉,“娘,你说他怎么就死了呢,我刚坐上龙椅的时候就想着,一定要让他看看我登基的样子——气死他,我知道他想当皇帝,但他那副病秧子……”说到这,刚穿上龙袍不过三天的新皇帝觉得有点冷。
谢宁冷笑着伸手摸了摸魏子术的脸颊,好孩子,你说的没错,先生这病秧子身体是当不了皇上的。
“子术,先生没当上皇上不是还有你吗?”
一阵阴风直接吹到了骨头里,魏子术忍着头皮发麻往下说:“不过读书人都说师徒如父子,我坐上皇位和他坐上皇位都是一样的,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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