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讨李光弼喜欢。
李光弼不会做人,这喜怒都摆在脸上,一望可见。
李泌道:“将军在卢氏一战,打的确实漂亮,想必对于心急突围的安贼,有必胜把握。”
李光弼回答的毫不犹豫道:“这是自然。”
李泌微微一笑道:“诚然,将军今日一意孤行,但只要达到目的,即便日后裴帅问罪,也是值得的。因为将军清楚,裴帅不可能真的对将军下重手。可将军想过没有,如果将军失败了,放虎归山会是什么后果?到时候裴帅就算想保你,也难堵天下悠悠之口。将军今日的行为,只会让裴帅加倍的为难,难做。”
李光弼神情微动,裴旻对之有知遇之恩,他也不想令其为难。
李泌接着道:“将军能力毋庸置疑,在下也相信将军能胜安禄山。但是你一但与哥舒节度交恶,两者相互掣肘,相互拖累,将军真的确定在那种局面下,还能取得胜利?将军比我更懂军事,自然明白此间道理。”
李光弼不甘道:“现在的局面是我用命换来的。”
李泌笑道:“将军的功劳,某看在眼中,更瞒不过裴帅。在下有一个退而求其次的方法……洛阳史思明是叛军第二号人物,现在据守洛阳。将军不妨将安禄山让给哥舒节度,去取史思明。让裴帅看到了将军识大体的一面,也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李光弼瞬间心动。
李泌趁热打铁道:“安贼是为将军打残的,就算哥舒节度打赢了安禄山,这其中一半的功劳也是将军的。再添收复东都,擒拿史思明的功绩,此次平叛,无人能够撼动将军之功。将军以为如何?”
李光弼眼珠子转了转,说道:“也罢!安贼就便宜哥舒节度了,就依监军的吧!”
他说着毫不迟疑,兴冲冲的下令三军转道北上,对付盘踞在洛阳的史思明去了。
李泌也不迟疑停留,过了颖桥找哥舒翰去了。
哥舒翰对于李泌的到来,那是万分的热情,亲自拉着他的手,将他请入上座。
哥舒翰就是这种草莽脾气,李泌说退了李光弼,这在他眼中就是自己人的表示。
不过对于哥舒翰,李泌的态度却有些反常,并没有对李光弼时候的和颜悦色,反而一脸肃然,有些不领情,入座之后直接道:“节度此事干得有些丑了,李将军是自己人,节度就这样对待自己人的?”
哥舒翰还真不吃这一套,打心底的就没将李泌看在眼里,瓮声道:“监军说什么,在下不明白。”
李泌针尖对麦芒的应答道:“说什么节度心底清楚,在下劝退了李将军,也就意味着节度独自对付安贼。安贼实力不弱,还有五万强兵。在这里,我奉劝节度一句,此战节度最好取胜。不然节度这大好的脑袋,可就保不住了。”
哥舒翰哼道:“此事还不劳监军费心。”
正说着,杨景晖急冲冲的入帐,说道:“节度,成了,安禄山已经给我们引到夏邑去了。”
李泌略一沉吟,带着几分肃然的看了哥舒翰一眼。
骄兵悍将,桀骜不驯,不是没有缘由的。
有足够的实力,才有桀骜的资本。
李光弼如此,哥舒翰也是如此!
这一仗,李泌知道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