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弃您,脱离家族,将尉迟这个姓氏踩在脚底下的可是他,不是我。您要真觉得他好,当初又为什么千方百计地冷落他。到头来棋差一招,没被他欺负成功,却被不知哪来的宵小之辈给欺负惨了。要我说,爷爷真没看错您,您其实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若不是爷爷只有您这么一个儿子,谁会让您坐总统的位置。”
这话纯属气话,但听在尉迟清河耳里,却是真真的。
因为他真这么想过,他从小就没让父亲另眼相看过,没事就训斥,没事就数落,仿佛他就是做的再好,也无法获得父亲一丝的赞赏,他甚至想过自己或许不是父亲亲生的,可能是不知道是从哪里抱来的。
久了,心里就挤压了一股怨气。
他放在膝盖的手用力卷曲了一下,脑子里想起当初父亲对自己的呵斥,那些画面一出现,内心就充斥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自卑,不甘,愤怒和焦躁。
他一方面很担心尉迟府会在自己手里毁于一旦,一方面他又不甘心自己去找夜辰求救,老子怎么可以向儿子低头,这让他日后如何在儿子面前抬头,于是她就懦弱地将它推给了尉迟明辰。
偏尉迟明辰不是傻子,也不是他手里的傀儡,不是他让干什么,他就会干什么的。
比起尉迟府的基业,尉迟明辰更重视的是自己的自尊。
从小到大与一个人争斗不休,好不容易将他赶跑了,末了还要将人请回来,谁受得了。
他,尉迟明辰绝对受不了。
这又不是他一个人的锅,凭什么由他来背。
他更愤恨的是自己的父亲,这个从来都认为自己最好的父亲,最有资格继承他一切的父亲,在关键的时候还是选择了夜辰。
为什么夜辰就能力挽狂澜?因为他娶了夜家的宗主吗?
他不认为是这个原因,而是口口声声说自己最好的父亲在潜意识里还是认为夜辰比自己出色。
一想到这,他就无法忍受。
他到底哪里做的不够好,为什么总是要被夜辰压一头,他越想越愤恨,手不仅握成了拳,攥得死紧。
尉迟清河却还在那咋咋呼呼地骂他,什么难听的词儿都有,到最后……他口气嘲讽地哼道:“你果然不如他!”
这一句彻底压垮了尉迟明辰的理智,双眼顿时通红地看向尉迟清河,与那双透着冰冷嘲讽眼神对了个正着,脑子里的一根线骤然断裂……两只手冷酷无情地伸了过去。
“你干什么?”
尉迟明辰没说话,直接将他摁倒在沙发上,然后取过靠枕盖住了他的鼻口……
尉迟清河拼了命的挣扎,但他一个老头子,如何能敌得过年轻力壮的儿子,何况先前他还有中风的迹象,挣扎的手脚很快就消停了。
过了一会儿……只听得尉迟明辰大喊道:“爸!您怎么了!?醒醒!”
尉迟清河一张灰白的脸,像是已经没气了。
尉迟明辰冲了出去,让人打电话叫救护车。
沈运梅听到尉迟清河出事了,哭得昏天黑地,跌跌撞撞地往书房跑,到了书房,她推搡着尉迟清河,突然尉迟清河眼珠子一瞪,醒了,一把抠住她的手臂,歪斜的嘴想要说些什么,却是像个婴儿一样,口水流了一领子。
“老爷,您这是怎么了啊?”
尉迟清河却是什么也说不出,直接昏死了过去。
救护车随即赶到,将这位总统大人抬上了车,闪着灯地疾驰向最近的医院。
当夜,尉迟清河就成了个口不能言,半身不遂的废老头。
翌日,尉迟明辰临危受命,成了世府的新一任总统。
这次总统交替,都没有什么隆重的仪式,全然就是几个不知道从哪来的老干部,身后站了一帮白乌鸦的杀人机器,抖着嗓子宣告给民众,说是尉迟清河倒下前就决定好的,至于票选流程,因为夜之区的壮大就暂时取消了。
从白乌鸦开始侵入世府开始,民众就觉得天要变,现下不过一个月,还真就变了,不过起初他们想的是白乌鸦来领导世府,不曾想尉迟清河倒了,儿子继任,有点出乎意料之外。
他们也不知道这事到底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该不该反抗一下,因为总统又不是世袭的,得通过民众票选等活动产生,虽然也出过不少老子下去,儿子继任的,但那是这家总统做的地道,民众乐意接受,却不是如尉迟清河这一代,建树上马马虎虎,末了一个儿子分裂了世界,怎么想这家人都不适合当领袖了。
不过真有反抗的,在看到白乌鸦那批杀人机器后就消音了。
嘴可以乱说,命却不是可以随便丢的啊。
这事过了几天也就成定局了。
尉迟府中却有一人惶惶不可终日,因为她看到了,看到了尉迟明辰是怎么让尉迟清河成了一个废人的。
“悦桐,你发什么呆呢,过来帮我扎一下领结。”
金悦桐顿时打了个冷颤,手中的杯子应声而落。
“你怎么了,这么心不在焉的?”尉迟明辰手快地接住杯子,里头的茶水洒了一些出来,但不烫,他将杯子放到了桌上,问道:“脸色有点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没什么。就是有些累。”
“累的话就去睡一会儿。你现在可是两个人身体。”尉迟明辰摸了摸她微微隆起的小腹,“让千雪来帮我吧,这丫头扎领结还是扎得很好的。”
“嗯,那……那我去叫她。”她起身去了卧室外,走了几步,贴着墙喘了一口气才将千雪叫来。
沈运梅穿得花枝招展地走了过来,见她脸色惨白,说道:“悦桐啊,你这样可不行啊,快去躺着,你肚子里的可是我们尉迟家的金孙宝贝,不能有闪失的。”
“知道了,妈,我没事就是有些累。”
“好好养。这怀孕啊就是这样,不过你放心,我是过来人,懂得照顾你。”
她喊了几个仆人过来扶着金悦桐回了卧室休息。
这日晚上有迎新总统继任的宴会,金悦桐这副样子肯定是无法参加了。
尉迟明辰穿戴妥当后下了楼,楼下正有一个人等着,听到脚步声,转过了头,来人就一只蓝眼,另一只眼戴着眼罩,正是白乌鸦的老大阿伦。
尉迟明辰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走到他身边道:“你不是说不参加吗?”
阿伦靠着墙,看了他一眼,因生得很西方,在一堆东方人里显得特别诡异,他说道:“闲着也是闲着,过来看看也好,顺带给你瞧瞧还有什么人是反对你的。顺着昌,逆者亡,你是最明白不过的,对吧?”
尉迟明辰抽了一下眼角,“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只是提醒你,别坐上了高位,就不认人了。合作要有始有终……别像……呵呵……”
“哼,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还用来问我吗,不过倒是提醒我了,你什么时候能破了夜之区那个该死的屏障?”
“快了,老鼠已经过去了。”
“什么?”
“没什么。来……”他拍拍他的肩,“今日是你的好日子,不要为了不相干的人破坏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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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之区。
新尉迟府门前,张凡和苏文狼狈不堪地到达。
寻绿一听是两人来了,赶忙出来迎接。
两人似是松了一口气,连续几天不合眼地没命逃跑,累跨了,未来的及打招呼就腿软地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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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险重重啊危险重重啊……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