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熊津道行军长史,半月后随王师出征百济。”
李治嗯了一声,道:“老将军事先跟朕说过,朕的意思是,不勉强。你若真心愿去,自然更好,若不愿去,此事就当没说过。”
“臣愿为大唐平百济和倭国尽绵薄之力。”
李治笑道:“朕没看错你,景初,你除了一身才学,还有男儿的担当。不愧是将门子弟,英国公教得好啊!”
李钦载飞快撇了撇嘴,这话错到九霄云外了。
若不是被鬼上身,英国公能教出来的只是前身那个混账纨绔子弟的德行。
我,李钦载,来自二十一世纪有理想有文化有担当的有为青年,跟英国公的教育半文钱关系都没有,全靠自学。
“景初这么晚见朕,所为何事?”李治问道。
李钦载沉吟片刻,道:“关于平百济和倭国一事,臣有几句谏言,求陛下纳谏。”
李治神情严肃起来,沉声对殿外道:“来人,宣中书舍人入殿书以记之。”
李钦载急忙道:“陛下,只是几句话而已,不必如此正式。”
李治摇头,正色道:“君臣奏对,景初又是朕看重的能臣,一字一句皆是治国平夷之道,怎可疏忽慢待?”
李钦载只好谢恩。
平心而论,李治对臣子的态度,与他父皇不相上下。
父子二人都是虚怀纳谏的帝王,当然,晚年的李世民有些狂妄了。
不过父子的风格不同,李世民是走豪迈路线的,与臣下同殿而处时,李世民往往与臣子们不分君臣主仆打成一片,真正的交心交命。
而李治是温婉的,他不会故作姿态打感情牌,但他会用最端正的态度,和润物无声的方式拉近关系,让臣子觉得这位帝王胸怀若谷,待如上宾,使人充分感受到被帝王尊敬。
臣子一上头,自然愿意为他抛头颅洒热血了。
李钦载这会儿也颇为感动,为李治抛头颅或许有些犹豫,但洒个四百毫升以下的热血还是愿意的。
再多就有点危险了,加钱也不行。
中书舍人很快到来,老熟人了,大舅哥崔升。
崔升除履入殿,见到李钦载后不由一愣,接着没好气地哼了一声。
李钦载当然也不客气,朝他翻了个白眼儿。
李治笑吟吟地看着大舅哥和妹夫的暗流涌动,眼中升腾起八卦的光芒。
难道朕离开庄子后,大舅哥和妹夫又有新的恩怨?啧,没能适逢其会,遗憾呐!
君臣相对而坐,李钦载整了整衣冠,沉声道:“陛下,臣出征之前,有数言谏上,请陛下采纳。”
李治也调整了表情,严肃地道:“朕洗耳恭听。”
李钦载缓缓道:“倭国,蛮夷岛国,却暗藏祸心多年,大唐强盛,倭国则蛰伏臣服,一旦大唐孱弱,他们定会蠢动,所以臣以为,此次征东,百济为次敌,倭国当为主敌。”
“另外,臣还有一言,自隋朝以来,倭国嘴上说什么仰慕我中原圣贤之学,一批又一批地派遣隋使,遣唐使,说是求学,实则窃取。”
“如今在大唐的遣唐使已有数千之众,这些人不事生产,由大唐供其食宿,还由他们学走我华夏数千年的学问……”
“陛下,咱们大唐未免慷慨得太过分了,如今倭国与我大唐宣战,若再任由遣唐使求学,便是资敌。”
“臣冒昧谏言,请陛下尽逐遣唐使,从今以后,倭国人无论平民商贾,在我大唐的地位与胡商昆仑奴等同,皆是猢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