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市长的脸,瞬间就沉了下来,他当然听得出,对方说的是反话。
你儿子就算这次躲得过,躲得过下一次吗?就算躲到迈瑞肯去……就安全了吗?
他看着冯君,有点想发火,你敢这么肆无忌惮地威胁领导?
但是转念一想,人家貌似……还真有这个资格,在森严的体制面前,再有钱的商人,也不过是蝼蚁,但是在体制之外,有钱的商人能做的就太多了。
向市长在郑阳市,如果他真想下狠手的话,绝对能整得冯君生死两难。
但是冯君离开郑阳的话,想对向松下手,那完全也可以肆无忌惮——没错,哪怕是在迈瑞肯,真正有钱的人也能为所欲为。
所以他不得不重新审视一下,自己想要征走洛华庄园的土地,是不是有点欠考虑?
不过这是近期内,他唯一能做的大手笔了,他也不想轻易放弃……
好吧,目前他先要谈的,还是自己的儿子,他深吸一口气,“冯老板的意思是说,我儿子可能会继续遭遇一些麻烦吗?”
“这很难说啊,”冯君笑眯眯地回答,“我儿子麻烦不断,你儿子也可能麻烦不断,咱们俩真的是……唉,同病相怜呀。”
向市长做上位者也久了,终究是受不了一个年轻人在自己面前没大没小,阴阳怪气地说话,所以他冷哼一声,“我儿子遇到的不是病,是人祸!”
“呵呵,”冯君冷笑一声,“人祸……你儿子遇到了,那我儿子呢,他遇到的算是天灾?”
向市长就当没听到这货吐槽了,他正色发话,“纠正你一个说法,洛华庄园只是你的事业,不是你真正的儿子……拟人化不代表它是真的生命,人对生命应该有敬畏。”
“那我也有一个问题要问,”冯君冷笑着发话,“在你的事业和儿子中,你只能二选一的话……会选哪一个?”
向市长默然,他很想说我会选儿子,但是这话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属于zheng治正确,但是现在这个场合说,那就是矫情了。
“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那是男人的终极梦想,看一看历朝历代的皇帝就知道了,子嗣问题当然也很重要,但是要排在这两者之后。
对于处于权力上升期的男人,尤其是如此,通常那种说“为了儿子能舍弃一切”的男人,不是毒鸡汤喝多了,就是他所拥有的“一切”并不算太多。
向市长也不会认为儿子不重要,“事业是一时的,儿子是永远的,这两者没有可比性。”
冯君却是看出了他的犹豫,不以为然地笑一笑,“你现在该知道,我有多恨你了吧?”
向市长不以为然地摇摇头,“你搞这个庄园,无非是为了钱,你说个数,只要别太过分……”
“打住了,”冯君一摆手,制止了他说话,同时怪怪地看他一眼,“我就挺奇怪,你这个市长是怎么当上的……就因为你擅长自以为是?”
他也不等对方回答,就站起了身子,向门外走去,“来,我给你看一样东西……”
两人走出前楼,站在细密的秋雨中。
冯君冲着山上的白色小楼指一指,“你猜一猜,那栋楼价值多少钱?”
向市长昨天四下找人对付洛华庄园,多少也听说了一些传闻,他不以为意地撇一撇嘴,“这就是传说中的玉石小楼吧?这么多汉白玉……倒也很不容易了,值一两个亿?”
“开什么玩笑,”冯君笑一笑,“真正的羊脂白玉……全部都是,一克就价值上万,我这栋楼拆了出手,起码能把全国羊脂白玉的市场砸低八成!”
向市长怔了一怔,脸上的肌肉猛地跳了两下,“全部都是羊脂白玉?”
“当然,不信你可以跟我来看一看,”冯君有点忍不住卖弄的心思,没办法,家里有好东西一直捂着,心里也爽不起来,不过,他还是看对方一眼,“你能分辨出羊脂白玉吗?”
“这个……”向市长迟疑一下,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我不太在行,不过可以找专家。”
“不用了,”冯君一摆手,其实他看这个小楼看得挺紧,“你要是行家,我带你看一看,别人想来看?门儿都没有……不是你要为难我,我也不会让你看。”
这话说得……还真耿直!向市长不喜欢这个因果逻辑,但是看着这么大一栋楼,脑子里想着“一克价值上万”,他觉得脑子里的氧气都不太够用了。
这特么得多少钱啊!
他有点明白,冯君为什么这么大的反应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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