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平安。”
后面这半段,是柳侧妃自己加的,陛下自然没说,怕是都不想提萧泽。
萧泽满脸失望,“好好过日子……好好过日子……呵……我被贬为庶民,还怎么好好过日子……”
柳侧妃伸手将身后的小县主往前一推,凌厉地说,“你必须好好过日子,否则我们娘俩怎么活?”
小县主虽然口口声声喊着要父王,但到底是一个孩子,多少能体会不是什么好事儿,如今见到萧泽,看到他的样子,觉得怕的很,一直没出声,如今被柳侧妃推出来,她才怯怯地喊了一声,“父亲。”
她娘早已告诉过她,以后再也不能喊父王了。
萧泽看着女儿,高兴不起来,盯着柳侧妃问,“就你们?还有人呢?”
“没有了。”柳侧妃一再打击他,但说的也是事实,“你倒了,东宫內苑的姐妹们都依照旧例处置了,就算都来了,大约你也是养不起的。”
“程侧妃呢?”萧泽问。
柳侧妃心中恼怒,竟然还惦记着程侧妃,她面色冷下来,腰板挺的直,“程侧妃死了,服毒自杀。”
萧泽惊问:“为何服毒?”
柳侧妃摇头,“不知道。”
“你怎么会不知道?”萧泽拔高音。
“我为什么会知道?”柳侧妃冷着脸,“你倒台后,东宫就乱了,各人自扫门前雪,我收拾细软带着女儿等着陛下的旨意,没功夫理会那些女人都在做什么。”
萧泽怒,“你是怎么跟本……跟我说话呢?”
柳侧妃深吸一口气,“人既然死了,你就别念着了,若是你收留我们母女,我们母女便跟着你好好过日子,若是你不收留,我们也能自己出去讨生活。”
萧泽闻言哑然,“我如今无权无势,你们……”
柳侧妃不说话,等着他说。
萧泽猛地咳嗽起来,捂住心口,咳嗽了半晌,也没人给他如以前一样赶紧倒一杯水,他这两日却已经习惯,他不是太子了,这京郊的宅子虽然没散,但里面的人对他已不恭敬了,伺候他自然也不精心,怕是这里面的人也都开始找出路了。
他止住咳嗽后,对柳侧妃摆手,“你能去哪里?就在这里安置吧,宅子里的人,人心已散了,你看着办,实在不行,都遣散了,然后再买人进来。”
柳侧妃讶异了一下,他没想到萧泽竟然还有理智,这几句话还像是人话,至少没骂她滚,不要她们母女,她点点头,脸上的表情也好了些,抬步走到桌前,给他倒了一杯水递给他,“你安心养病,这些我处理。”
她毕竟是昔日的东宫侧妃,对付内宅的人有两把刷子,这个宅子里的人,不能留的,那就都遣散好了,反正以后萧泽和她也没有太多钱养这么多人伺候。
萧枕回到府中,沐浴后,小郑子到他跟前。
他说着萧枕交待的事儿,“奴才问了,琉璃姑娘说今年掌舵使的铺子里制造了很多特别的花灯,花灯刚制出来,便兜售一空,京中很多铺子里,进的花灯拿出来卖的都是掌舵使的铺子出售的,大约占据京城所有花灯的三分之一,京城今年的灯节,一定会很好看,但掌舵使如今受伤卧床不起,自是没办法出门去街上看的。”
萧枕问:“自己铺子可留了花灯?”
小郑子偷眼看萧枕,才小心翼翼地说:“留了一批,听琉璃姑娘说,掌舵使前两日还说,十分遗憾,宴小侯爷说到时候将花灯挂满院子,掌舵使虽然不能出门,但也能让她在屋中赏灯。”
萧枕颔首,倒也没什么不高兴,“这样也是个法子。虽然少了些乐趣,但好歹能看到雪打灯。”
小郑子点头,试探地问:“那明日殿下您还出府赏灯吗?还是去栖云山?”
“出府赏灯,不去栖云山。”萧枕觉得宴轻未必乐意在花灯节看见他,而他也不想跟他把酒言欢了。他明日就替她去街上赏灯好了。这些年他能为她做的事情本来就少,能做一桩算一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