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二十万两,都在暖阁内室的布置上,父皇若是想看看,可以将午膳摆在那里。”
皇帝还真想看看,“行,午膳就摆在水榭吧!”
萧枕转头,对着府中管家吩咐了下去。
皇帝顺着吊桥,进了湖中的暖阁,暖阁有人把守,见皇帝来到,齐齐跪地。
皇帝扫了一眼,有人上前推开他,他迈步走了进去,进去后,方知萧枕所言不虚,暖阁内的布置,才是别有洞天。
一切珍品陈设且不论,雕梁画栋且不提,就连地面的地砖,都是白玉为阶,有一间书房,更是一排的珍品藏书,墙上挂的书画,无一不是真迹大家。
比他的御书房,分毫不差。
皇帝走了一圈,评价道:“这里不止二十万两了。”
百万两也有了。
萧枕脸上依旧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儿臣说的是十年前,花了二十万两,这里有些东西,都是后来陆陆续续添的。”
“凌画给你添的?”皇帝虽是问句,但语调肯定。
“是。”
“你这个救命之恩,救的好啊。”皇帝又评价了一句,心里想着,怪不得宴轻那小子说看萧枕不顺眼,说凌画有什么好东西,都给了他的二儿子,果然所言不虚。
关起门来,谁知道看起来处处简陋的二皇子府,区区水榭,百万两怕是不止。
萧枕不语。
救命之恩,让他得尽了凌画给的好处,但也因为这救命之恩,他一辈子都得不到她的人。
若是时光回溯过去,他不带着如今的记忆,一个人孤坐在万丈山崖上,救起被一群野狗追的险些滑落山崖的那一刻,她问他如何报他的救命之恩,他穿着洗的发白的袍子,看着灰头土脸连样貌都看不清的小女孩,会说要一句以身相许吗?
不会!
十岁的他和六岁的她,见的太早,她免于他的困苦,给了他优渥,连东宫和陛下或者都享受不到的东西,是当时的他,怎么也想不到的。
那时,他心冷的如六月飘雪,没有一处光明,救她是出于本能的随手而为,从未想过她真能把救命之恩的随后胡说当回事儿。
因为就连他自己,都以为,他这一生,怕是都够不到那把椅子的一个边角,哪怕,身为皇子。
所以,皇帝这话,他又没法答的。
皇帝似乎也习惯了他的脾气,不想说的话,不会说一个字,沉默以对,寡言淡漠。但他今日似乎就想撬开他的嘴,便又问:“你这府中,还有比这里更值钱的,是哪处?”
“寝殿,书房,藏书阁。”萧枕又说了三处。
皇帝点点头,都是不被外人随便看的,“吃过午膳后,再带朕去看看你说的这三处。”
萧枕没意见。
午膳摆在水榭的暖阁里,父子二人围炉而坐,皇帝挥退了寸步不离伺候补菜的赵公公,只与萧枕对坐,像是只父子二人吃一顿寻常的饭菜,若不看二皇子府的厨子做了满满一桌子五湖四海的饭菜的话,这的确是一顿普通的午膳。
吃过午膳后,皇帝评价,“府里的厨子做的饭菜不错。”
他吩咐赵公公,“赏!”
赵公公乐呵呵地应声,他刚刚也抽空吃了午膳,二皇子府的厨子,当得上一绝了。
吃过午膳后,皇帝喝了一盏茶,便由萧枕领着,去了他的藏书阁,书房,最后到了寝殿。
皇帝看过这三处后,没再评价一句,而是对萧枕说,“朕累了,就在你这寝殿歇息片刻。”
萧枕颔首,“父皇请。”
皇帝要歇息,只留了赵公公伺候,萧枕出了寝殿,去了自己的书房,让人喊来崔言书,一起猜测皇帝今日此举的用意。
崔言书压低声音,“陛下大约要废太子了,特意前来考察二殿下。”